陽問天道:“難怪這靈王身上有這等妖邪奇術!連赤蠅師兄都對他深感棘手。”
呂氏再催景象變動,虎斑解釋道:“過了數十代,咱們這些崖江派後人秘密壯大,我爹爹名叫虎羽,依照門規,在江湖上創立虎嘯山莊,扮作一群獵人,作為遮掩。”
盤蜒道:“‘摘心虎爪’虎羽,亦是江湖上名頭響亮的高手。近些年來,倒不曾聽過他的訊息。”
虎斑微微一笑,神情有些自豪,又有些悲哀,他點頭道:“爹爹查知那逐陽教又在蠢蠢欲動,四處徵集教徒,他率領門人,與逐陽教鬥了幾回,遠不是對手。他沮喪之際,回想祖上遺訓,便欲令邵威靈這位遠古祖先復生,由他主持局面,對付逐陽教。可他著實太急,忘了祖宗訓誡,帶領山莊中老老小小,一齊守在玄天晶之前,施展法術,融化水晶,放出邵威靈。”
說到此處,他聲音急劇低沉下去,呂氏眼中也泛起淚花,虎斑道:“世事太過湊巧,那一天,天下劇變,這世上彷彿跌入地獄,奇異景象層出不窮,大夥兒雖有防範,但慌張過度,接連出錯。以至於靈王出世之際,無法制衡,他太過飢餓,施放‘捕靈鬼手’之法,將在場百餘人靈氣食盡,他由此收穫神功,重臨凡間。”
盤蜒心中一緊,心想:“那是太乙的作為,那是我的作為。是我的夢境擾亂天地,釋放了靈王,連累了崖江派的人?”
不,不可急於定論,崖江派既然有心釋放此魔,亦是咎由自取。
陽問天甚是驚怒,道:“這靈王。。。原來這等歹毒?”他與靈王屢次照面,只覺此人雖行事怪邪,卻也算的堂堂正正,並非兇殘好殺之徒,可此刻聽聞真相,方知此人禍害之烈,實是匪夷所思。
秋羊道:“問天哥哥,我早和你說過啦,這靈王看似和藹,實則內心冷漠至極,若誰對他無用,便成了他的食物,遲早淪落入他腹中。所以我替他辦事,總覺得自個兒是待宰羔羊似的。”
吉雅問道:“虎斑兄弟,你與夫人為何逃過一劫?”
虎斑道:“內人為門中占卜者,在動身的前一夜,她深感不適,我帶她去看大夫,藉此躲過災禍。內人事後透過這‘秘影珠’檢視,咱們才知道這靈王所作所為。他吞盡所有人體內靈氣,仍不滿足,衝出那密窟,接連毀去數個村莊,殺死足足百人,這才恢復神智,變成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盤蜒道:“你們找到對付靈王的法子了?你夫人屢屢以這秘影珠刺探靈王,反而被靈王察覺了?”
虎斑“啊”地一聲,道:“老前輩怎地知道?”
盤蜒道:“若非如此,你二人怎會受大軍追殺?”
虎斑垂頭道:“不錯,我倆翻找祖宗遺物,得一‘承正果’,乃是祖宗留下,專為對付靈王的‘玄天晶’所用。這承正果需得送往少林,由一位練成‘金輪神功’的高僧服食,便可施展‘摩尼金龍神掌’,一舉催破靈王的‘噬靈真氣’,破解他一身邪法。”
盤蜒笑道:“世間武學,千門萬類,對付靈王,未必要甚麼‘摩尼金龍神掌’。敝如咱們問天侄兒所練‘逐陽神功’,若臻大成境界,如何會在那靈王之下?又或是赤蠅大俠的‘殺生屍海劍訣’,亦未必不能擊敗靈王。”
虎斑道:“老先生所言極是。但世上能勝過玄天晶功力的功夫太過難練,遠不如這‘摩尼金龍神掌’這般直截了當,處處針對。咱們應付此魔,需得有備而來,攻其軟肋,而不必鐵了心與他競爭武學高下。”
盤蜒沉吟道:“靈王武學,主詭陰邪陽,而佛教武學,乃除妖降魔的正大至理,未必需‘金輪神功’,只需練‘易筋經’、‘降魔功’、‘雷音心法’的大師,亦可服食這承正果。”
虎斑、呂氏肅然起敬,齊聲道:“不錯,老祖宗也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