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狼王席捲而去。
狼王畢竟不同於其他的半獸人,行動速度何止快了幾倍,以常人難以目視的速度騰挪跳躍了起來,連續的躲開了家康奈太郎的幾個殺招,可是,真正懂得刀法的人都應該能發現,表面看起來狼王是在躲避刀勢,可實際上,它行走的方位都是這套刀法所計劃好的,羽黑流的這套不傳之密被稱為“十步一殺”便是因為它的奧妙之處是能夠控制人的反應,使受制於這刀法下的敵手處處受制,一直到最後避無可避,所以走到十步便能形成必殺。
家康奈太郎步履穩健的走著,雖然對手的速度是他所遇到過最快的,可他還是成功的逼迫的它根本無法反擊,而現在正是最後一刀的時候。
寒風從空中傾斜下來,迴盪在山谷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無論是天空上還是這周圍的打鬥都似乎停滯了下來,整個天地之間只有這裡,這最後的一刀。
那麼多年來沒有出手過的最後一刀。
家康奈太郎緩緩閉上了眼睛,他就要能享受到這至高境界的悸動。任何敵手,再厲害的敵手,都無法躲避過這不應人間存在的一刀。
寒光,如同彎月般,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旋轉過來。
狼王矯捷的身體再次拔高,準備如剛才一般躲開。可是,此刻的刀卻已經不僅僅是刀而已了。
整個天地為之一寒。
嗚咽的鬼哭狼嚎聲在急促間爆發出來,風和光芒都變成了有形的東西,都象利刃一般裹挾而來,而空間,卻在此刻縮短和摺疊,再用力的一躍,也不過移動了分毫,還不若後面薄薄的刀刃切入肌膚的距離。
狼王只覺得後心一痛,所有的幻象便同時消散了,再沒有光,沒有風,沒有變異的空間,只有一把柔滑的刀刃,在身體的中段切入,又滑出,只象是接了一個遊離的吻。
但它的身體卻因這吻而分別,上半身和下半身被齊刷刷的切開,無力的砸落到了地面上,甚至連鮮血都來不及噴出,狼王便頓時安靜了下來。
家康奈太郎雙手橫握長刀,劃過狼王的屍體後,再衝出一步才堪堪站立住,這看似輕巧的一刀實在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數十年的殘忍訓練,讓他的這一刀決無半寸偏差和分別。家康略轉頭,看著刀刃上緩慢滴落的一顆血滴,淡然道:“第十刀……從未失手。”
武田正郎痛苦的呻吟了一下,他從家康發動十步一殺後便已經收攏了手裡的摺扇,失態的張大了嘴,緊張的死盯著看了。一直看到那把長刀從容的把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狼王割為兩段,他才傷心的猛砸屁股下的石頭,懊惱不已。
可雷聲也不比武田老頭高興多少,雖然半獸人受挫,可家康奈太郎的刀法卻讓雷聲狠狠地打了幾個寒顫,想到自己以後也要面對如此威力強大的刀法,雷聲實在不能讓自己樂觀起來,這種刀法是天上地下難的一見的,根本不是雷聲這種外行可以對付的。
正當觀戰的兩人各自頹喪的時候,忽然,在下面,又爆發出了一聲萬分悽慘的嗥叫。雷聲趕緊再往那裡看去,一副令人心神俱喪的情景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只見當家康收刀即將離開之時,那在地面上已經被切成兩段的狼王突然動了,它猛地張開了眼睛,用兩個前肢撐起上半段身體,朝著家康正往前行走的背影張開了大嘴,一根血紅色的長棍狀物體從狼王的嘴裡射出,撲的一聲微響,便已經洞穿了全無防備的家康奈太郎的心臟。
家康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胸口突然出現的這根東西,喉嚨裡發出咯咯的怪響,隨著他強健的心臟的泵血,血液從破洞出嘶嘶的噴射出來,竟然可高達數米。
自己的血液向雨點般砸落下來,敲打在家康奈太郎的臉上,他依舊凝固著那幅不可思議的表情,一點點的轉頭過來,想看看究竟是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