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夫人是江永人?”
“她姓盤,是瑤族人。”他坦言道。
“這封信既然是尊夫人所寫,為何公子會不識?”
“實不相瞞,此為我們夫妻兩人分離之時她留下的,這半年,我尋遍瑤寨,亦不見她的蹤影,希望全都寄託在這封書信上,相信一旦知道了其中含意,就能找道她的下落。”他的言語中泛起苦澀,
“尊夫人既然決定離開,想必自然有她的道理。公子何必再來尋找?不如回到京城,另娶門當戶對者,豈不省心?”簾中人似有勸說。
“不……”舒澤淡淡搖頭,“找不到她,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去, 寧可顛沛于山嶺間,直到老死。”
“公子這又是阿必——”簾中人似被感動,深深喘息起來。
“倘若感情已盡,兩人分開,我不遺憾,但一切皆是因為一場誤會。假如她能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向她解釋清楚。”
若非那夜她將他迷昏,他相信自己定有辦法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我還是那句話,公子不如回京去吧,知道了信上的內容未必是好事。”簾中人依舊道。
“不,請姑婆幫幫在下,”舒澤砰然跪在地上,“若不能知道其中含意,在下死不甘心!”
“公子,你快起來吧!”簾中人急道。
“大哥哥,你起來吧!”小云比也上前攙扶。
“請姑婆幫幫在下。”他鐵一般強硬不動,意志堅決。
“好吧……”簾中人終於讓步,長嘆一聲,“既然如此,我就唸給公子聽……”
“真的?”他的臉上霎時佈滿驚喜。
“不過這江永女書不傳男子,我這樣做是違背祖訓。”
“我只要知道大概意思就夠了,”他連聲道,“今日之後,上面的文字我依然一個不識,不算傳教吧?”
“好,那我就唸了,公子聽好。”
他霎時凝神定氣,生怕聽漏一個字。
“舒澤,”簾中人念道,“提筆之際,已是日暮,等你回來時,便是我要離開時。但我又何嘗想離開?即使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即使我們的相逢不過是陰謀的安排。我如此愛你,哪怕真相揭曉後,亦沒有半分動搖,我的離開並非情變,而是不想連累了你。”
“憶起當初在山中等待你回京,撫摸你留下的面具,思念在點滴間彷彿匯成簷下之水,每日看著它們珠垂玉落,滴進我的手心,就是在那些日子裡,我漸漸喜歡上了你。”
“你送了我十數封書信,今日我決定效仿你,給你留下最後的紀念。不過,它們是你讀不懂的文字,就像我隱瞞的心情,這上面寫了什麼並不重要,我只相信,愛你的思緒會隨之深藏其中,在心有靈犀中,給你感應。”
“離別在即,我特意抹上薔薇的胭脂,嫣紅的顏色,希望我對你落下的淚水,亦是嫣然。還記得嗎,那些湘妃竹下,我們都曾說過,希望世上有一個能為自己泣血的知己。舒澤,今日,你得償所願了嗎?”
原來,她是愛他的……聰明如他,到頭來反倒被她騙了。
舒澤感到自己的淚水無聲滑下來,亦聽到簾後似有微泣。
剛才他就覺得不對勁,那聲音雖然沙啞,可是語氣停頓處,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情愫……
他一個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簾子一掀。
正捧著書信流淚的女子,赫然出現眼前。
“雲姿,是你!”他低聲道,“我早該想到,這個世上,倘若真有人讀懂這封信,那一定就是你本人——”
盤雲姿搖頭,再搖頭,無奈地向他伸出雙臂。
就在張開手的一剎那,他已經將她緊緊抱入懷中。
“舒澤……舒澤……”她喚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