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兩人一來一回的話，一旁的豐淺哪裡看不出兩人之間那看不見的硝煙。
他倒是沒想到簡墨會對這個新生這麼在意。
也沒想到這新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白夜在旁插著胳膊不嫌事大，“我剛才和林圖過了兩招，想不到他潛力巨大，有機會你們可以切磋切磋。”
果然，聽到這話的簡墨神色即刻就沉了一分，目光緊盯著林圖，皮笑肉不笑道：
“我也很期待。”
“今天還有比賽，注意儲存體力。”
白夜囑咐完這句，便抓著外套走出了訓練室。
林圖自然也沒留在這裡的必要了，便也跟著白夜離開了訓練館。
臨走的時候，她撇頭看向身後，果然對上了簡墨陰沉的目光。
外面的天邊已經染了朝霞，看著那瀟灑穿著衣服的挺拔身影，林圖有些鬱悶地開口：
“教官，剛才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
白夜停下腳步，看了過來。
那雙眼睛還真夠坦誠的，林圖輕笑，“你提議我和簡學長切磋的事。”
白夜微微挑眉，林圖繼續道：“今天的學院大比，除了高年級學長的正式比賽，我聽說還會有新生挑戰賽，新生可以申請挑戰任意一位選手。”
“雖然只是個練習賽，但作為新生裡的s級，我很大可能會被趕鴨子上架，所以你剛才是故意激我們嗎？”
白夜整理好跟前的衣服，垂眸看著林圖，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果然是能夠在黑紫星當傭兵的人，不只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
白夜毫不避諱，“對你們來說，有競爭才是好事。”
林圖狠抽了一下眼角，“教官，我剛挨完你的揍，現在全身都疼好嗎？”
白夜挑了挑眉，叮囑道：“別去醫療室啊，要是用完治療儀，就沒有鍛鍊效果了。”
白夜的話給林圖倒了一盆冷水，她鬱悶地摸了摸兩隻胳膊，肌肉腫脹痠痛的厲害。
“那之後的每天早上都來嗎？”
白夜一頓，挑著眉看向林圖，“你倒是挺會打算盤，想讓我給你開小課？”
林圖瞪眼，不然呢？讓我今天白挨一頓打？
林圖一臉真誠，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我以為是教官的意思呢。”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互不相讓的拉鋸著，白夜抬手衝林圖點了幾下。
“你小子可真有心機。”
他轉身朝著食堂那邊走去，一邊道：
“我每天早晨也需要訓練，哪有空給你單獨開小課，不過，你要是能夠堅持每天下午9點過來的話，也不是不能指導指導。”
林圖一聽，心頭一喜，這麼說，這是變相同意了？
她快步追了上去，跟在白夜的身側。
“教官，我看你剛才的訓練，那身體強度應該不止a級了吧？”
白夜朝林圖瞥了一眼，“看不出來，你還挺了解我？”
林圖笑了笑，“既然是新生，我總得對軍校的教官老師做做功課啊。”
白夜的事蹟，前幾世就沒少聽，但任誰說起，都只有兩個字，“可惜”。
白夜垂在兩側的拳頭緊了緊，聲音卻沉了下來。
“身體強度提升了又能怎麼樣？我的精神力依舊……”
最後的那幾個字，白夜默默地吞回了口中，曾經的佼佼者，如今卻落得一個平庸。
曾經戰場上的英雄，現在只能在學校裡安逸的教學。
失落，不甘，沮喪，各種複雜的情緒都揉雜在那短短几個字裡。
林圖此時心情複雜，她此刻心頭冒出的不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