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仁聽傅雷示弱認輸,左冠楚又言語奉承,便氣消怒散,收勢止住了內力。
吸扯之力也隨之立消,傅雷大喘了兩口氣,腰膝一軟,便向前跪去。
敬仁忙上前一步,伸雙手平託相扶。
“不要啊!”只聽左冠楚突然急切喊道:“大師手下留情!”
傅雷剛自困苦中解脫,身似脫力的老牛一般,心智有些迷糊。他聽到如此喊叫,很是嚇了一跳,猛然睜開眼睛,見敬仁的手臂已到胸前,以為敬仁要下殺手。困獸猶鬥!他聚起殘存的內力舉掌便擊了出去。
正此時,又聽到兩個聲音喊道:“住手!”
接著,傅雷就感到一股內力自後背突發而來,與他自己的內力合二為一打向了敬仁。
敬仁肋骨斷裂,飛跌了出去。
接著,拳掌有聲,左冠楚也飛跌了出去。
敬若方丈護著林天鴻站在場中。
原來,左冠楚愚弄傅雷突襲敬仁,他從後相助欲下殺手。林天鴻站在近處,看的真切,在他身形一動時,以“魅形鬼影”的步法搶上去阻攔。敬若方丈洞察先機,也掠身衝了過去,在左冠楚助了傅雷內力,回掌欲傷林天鴻時,救下了徒孫,打退了左冠楚。
事發突然,這一切只在一瞬之間。傅雷傻眼四望,才明白怎麼回事,只是實在不明白左冠楚為什麼要行此心。他心中羞愧,上前分辨說道:“大師,我不是有意傷你的。”
敬仁垂眉閉目,忍著痛楚,一言不發,唇角流下血來。
眾武僧喝道:“卑鄙小人,退下!”
另一邊,左冠楚咳嗽了兩聲,推開攙扶他的幫眾,臉上一陣抽動,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噴出了一口血箭,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幫眾又上來攙扶,被他沒好氣地推開了。他蒼白的臉上擠出惶恐的愧疚,翻動著紫唇血齒說道:“我真是該死,眼拙心愚,竟把大師的保全之心誤認為是相害之意了。罪過!罪過!”說完,他又噴著血沫咳嗽了起來。
敬若方丈面色沉靜如水,心中明白左冠楚狡詐,也不出言揭露,合掌念道:“阿彌陀佛。”
臺階上的四五個年長僧人,輕輕搖頭,也念道:“阿彌陀佛。”
眾武僧面如寒霜,怒目而視。
左冠楚終於咳完了!他從幫眾手中接過他那神秘的搭袋,摸出了兩個瓷瓶,走上前來,說道:“這是在下精心配製的治傷良藥,請大師快服下。”
敬仁運力壓住氣血,沉聲說道:“不用!”
左冠楚神色訕然,滿臉尷尬,欲將藥瓶教給同心。
同心撤手不接,喝道:“走開!”
左冠楚頗感狼狽,怔了片刻,說道:“噢!寶相寺當然有治傷靈藥,在下這些粗劣的丸藥豈能相比?有‘赤舍利’在,敬仁大師自能復原完好,更勝當初。”他打哈訕笑,將眾僧人的不悅視而不見,轉身說道:“仙草堂的諸位兄弟,快把帶來的山參芝草拿出來讓大師進補,也算是稍稍彌補傅堂主之失。”
仙草堂的幫眾不敢違拗,紛紛從揹簍、衣囊裡取出人參、靈芝、首烏、茯苓等進補藥材擺放到當地。
左冠楚手按著胸口輕揉了兩下,向敬若方丈施禮,說道:“方丈大師慈悲,請高抬貴手,恕我等冒犯。”
敬若方丈還未及答言,同心和尚喝道:“用奸計傷了我敬仁師伯,豈能輕易恕你?”他和十幾名武僧跳上前來擺下身形。
左冠楚一□□色,深悔先時莽撞用計。然而,壞點子已出,事已至此,悔也無用。他心中膽怯,念頭急轉,把一雙充滿可憐之色的眼睛望向敬若方丈,又轉臉變作悲壯無畏望向傅雷。
傅雷立時被激起了肝膽熱血,昂首說道:“敬仁大師是我所傷,與左堂主無關。請方丈大師放左堂主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