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這位錢大人看上她們中的某一人的機會實在是渺茫,但是,若是真的討好了這錢大人,脫了這身賤籍,還真不是多難的事情。
錢無病是厚道人,這個時節,將這些女子請了過來,哪怕是這些女人做得有些唐突,他也不會那麼大煞風景的給對方臉色看,所以,整個大廳裡,人人都眉花眼笑,唯獨錢大人一臉無奈的左支右拙,這年夜飯,吃得是好不狼狽。
坐在錢無病右側,看著錢無病招架這些女人時候的生疏,一直笑吟吟的看著的,當然還是裘草兒。他現在對錢無病的感覺越來越奇怪了,這和下屬一同吃花酒,還做的這麼冠冕堂皇的,大概也就只有這錢大人了,真是有夠荒唐;似乎錢大人對這男女之事情,有一種特別的熱衷,或者說,他就愛這個調調,但是,看他的舉動言辭,卻是一個明顯的風月場上的初哥,還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大廳外面隱隱傳來喊叫聲,錢無病正在抵擋著一個粉頭送過來的“皮盞兒”,自然沒有聽到,倒是正看著錢無病受窘的裘草兒,聽到這聲音,心裡微微一動,不動聲色的離席了。
酈人們放浪形骸的時候,說的可是她聽不懂的鳥語,但是這大廳外面傳來的,可是字正腔圓的福建話,這幾天裘草兒也發現了,這福建人說官話,那簡直叫一個別扭,能說這口官話的,絕對也不是這宅子的主人留下的那些個打掃收拾的僕役。
難道是雁百戶他們那些人回來了?這還真夠巧的,沒有錯過這場熱鬧,她心裡忍不住這麼想著,朝著大廳外面走了出去。
這應該是自己有生以來過的最憋屈的一個年!
王彥忠揚直了脖子,將手中的酒一口豎了進去。這過年嘛,應該是熱熱鬧鬧,一家人歡聚在一起,而絕對不應該是呆在這又冷又溼的福清,和自己一手拉扯大的侄子兩個大男人相對而飲。
福清這百戶所,因為他這個頂頭上司的到來,那些個早就打著主意早點回家過年的一幫錦衣衛,也沒有消停下來,大年三十的晚上,還得留幾個人值守,不管怎麼說,這幾個值守的倒黴傢伙,除了不能和家人在一起以外,還得伺候自己的上司和上司的上司,這簡直不是一般的苦逼。
“我說雨兒,你這心也該收收了,正兒八經的娶一房妻室,這弄得自己宅子和所裡一樣冷清,這有意思麼?”王彥忠已經有了幾分酒意,大著舌頭說道。
“不著急,不著急,等到叔再升一升,到那京城的花花世界去做官,那時候,我等著叔給我說一房京城官宦人家的小姐呢!”王雨笑著回答道。
“你小子,和你爹當年一樣!”王彥忠笑著指指自己侄兒,“非得催促不過來才成家,話說,這沒幾個女人在身邊伺候,這男人做出這麼一番功績,又給誰看?在福州你嬸子給你張羅了幾戶人家的小姐,你好歹也給句話啊,這讓你嬸子心冷了,以後那就得你自己去找了!”
王雨笑了笑,歪著腦袋,似乎想到了什麼,王彥忠打小就看慣了他這模樣,啪噠一個巴掌往他頭上扇去:“怎麼,叔叔說你幾句,你還不樂意了,這琢磨著什麼壞主意呢?”
“不是啊,叔!”王雨躲開王彥忠的巴掌,笑得有些淫邪:“我就是突然想到,咱們那位僉事大人,這到咱們福建來查案子就查案子唄,偏生帶著一個美貌如花的女百戶,這其中的味道,很是令人回味啊!今兒過年,這僉事大人身邊,可沒有什麼解語添香的人,也許,這個時候,他也和咱們叔侄一樣,和那位美貌百戶,相對而酌呢?”
“恐怕你不是想著他們相對而酌的事情吧!”王彥忠斜著眼睛,看著面前的混小子:“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