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人能吃到太后親手種出來的豆子呢,他這種內臣,缺的不是金銀,缺的就是這種恩寵啊!
“你不是特意看到本宮的園子裡豐收了,過來打秋風的吧!”張太后心情相當不錯,“你這奴才,沒事不伺候陛下,往我這個老太婆這裡跑,我怎麼覺得你是無事不得三寶殿的樣子啊!”
張永有些猶豫,太后身邊還有人,他可不清楚,那是不是太后的心腹之人。
“說吧,看得出來,你這是有事!”張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碗。
說就說唄,反正遲早是要說出來的!張永心一橫:“奴才就是想稟報太后,閩海和崔松厚這兩人,月前因為進食不當,已經去世了!”
“進食不當?”張太后眉頭一皺:“這是一個什麼死法,好像聽起來挺奇怪的,不過,這兩人是什麼人啊!”
“這兩人是太醫院的太醫!”張永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后明知故問,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奴才這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兩個太醫醫術精湛,就這麼去了,實在是可惜了!”
“等等!”張太后是何等人精一樣的人物,當初孝宗在世的時候,她都不知道幫自己丈夫處理過多少朝政,以張永眼下的身份,這麼突然跑過來,沒頭沒腦的稟報兩位太醫之死,這裡頭沒有蹊蹺才怪呢!
“你為什麼給我說這個?”她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斂起來。
張永心裡一沉,看來,太后是徹底的不打算承認此事了,想到這裡,他嘴巴微微有些發苦,若是太后不承認此事,那他張永自然是此事的主使者,這黑鍋,他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奴才以為,太后會很高興的聽到此事的!”張永垂下頭來:“打攪了太后的雅興,奴才實在是該死,奴才這就告退!”
說罷,張永低著頭,就要退出去。
“你給我站住!”張太后臉色一板:“我生平最恨兩種人,一種是說話故弄玄虛的那些書呆子,一種就是你這種說話說個半截的奴才,你給我回來,到底怎麼事情,你給我說清楚,兩個太醫死了,多大點事情?值得你乾巴巴的往我這裡跑一趟!”
太后不讓走,那就是張永生出三頭六臂四條腿,他也走不出這院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院子門口,已經出現了兩個女官,正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張永。
張永苦笑了一下,抬起頭來:“太后要奴才如何做,請太后明示,奴才年紀大了,萬一領會錯了太后的吩咐,那是死多少次,都是贖不回自己的罪過的!”
“我吩咐你什麼?”張太后的好心情,此刻早已經不翼而飛:“莫非,莫非哪兩個太醫之死,你這奴才以為是我吩咐的?”
她腦子一轉,立刻就想明白了張永為什麼這麼說的原因,難怪那兩個太醫死得這麼有創意,進食不當?哼,這些奴才,淨把心思花在這些事情上去了,一點正事都不幹!
張永低下頭,不再言語,這意思,就是預設了。
張太后氣極而笑,“好,好,你這奴才,給我到跟前來,將這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敢情這宮裡頭,有人欺陛下常年不在宮中,就以為宮裡沒人治得了他們了,真當本宮是擺設了!”
張永此時已經沒了退路,在暴怒的太后面前,除了硬著頭皮,將這事情原原本本的複述一遍,他再也沒有別的想法了。終究到底,最後是他領會太后的暗示錯誤,只能算是辦事不力,這可並不是非死不可的罪名。
“你是說,當日裡,本宮和皇后,還有本宮的兩個弟弟壽寧侯建昌伯在這裡吃飯的時候,你在一旁伺候,本宮對你說的?”
“是,太后!”張永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太后當時說的話,奴才還記得清清楚楚,太后您說,‘這等誤人誤己的庸醫,留在世上,也是個禍害!’,奴才以為那是太后的懿旨,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