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指揮僉事,南衙鎮撫,實際上,是敬妃娘娘的胞兄!”
“哦!”張太后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將這個人的事情,給我說說!”
張永點了點頭,開始說了起來,既然是打定主意將錢無病給賣了,當然就要賣得扯淡,除了他不知道的事情,基本上,他將他對錢無病的瞭解,完完全全的不做任何隱瞞的託了出來,這事情,他已經沒的選擇,如果太后要打壓敬妃,要打壓錢無病,他只能站在太后這一邊。
張太后微微閉著眼睛,聽著張永在慢慢絮叨,腦子裡的思緒卻是慢慢發散開來。
這事情,不是她的本意,這一點,她非常確定,而當日家宴上,可沒有外人,除了自己的兩個兄弟就是隻有皇后,她能說出讓張永誤會的話來,只可能是這三人中的哪一個撩起話頭,然後自己毫不戒備的接了話茬,這三人,兩個是他至親的兄弟,一個是自己的兒媳,都是至親家人,她肯定不會多加提防,這就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但是,她不僅僅是一個姐姐,一個婆婆,她更是大明這萬里江山主人的母親,丈夫留下來的萬世基業,眼下傳到了他兒子手裡,任何人若是心有覬覦之念,她都不會有絲毫的留情。是的,任何人,不管是誰!
事情很清楚了,敬妃為自己獨子誕下的子嗣,其中肯定有蹊蹺,這事情似乎敬妃那邊,也是不知情,要不然,滅那兩個太醫的口的,就應該是那個錦衣衛錢無病的事情,而不是轉了幾個彎,由自己的口鬼使神差的說了出來,不過,敬妃那邊,也應該是起了什麼疑心,要不然,錦衣衛不會暗地裡開始查探這事情。
“你剛剛說,錢無病是八月間回京的,以前他一直在福建公幹?”聽到要緊處,張太后突然開口問道。
張永點點頭,張太后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這就對了,遲不回京早不回京,一回京就開始查探此事,必定是敬妃使手段將此人召回來了,這丫頭資歷尚淺,只怕也找不到什麼人手,能夠依賴的,也只有自己的孃家人了。
皇后心裡是有怨氣的,但是,這種事情,可不像這個乖巧的丫頭做的出來的,倒是自己的兩個兄弟,這些年,越發不長進起來了,什麼事情都敢往裡頭湊合,這樣的事情,他們若是真的在裡頭攙和一腳,哪怕是自己能夠饒恕他們,只怕厚照那孩子,也不會放過他們。這孩子對他的這兩個舅舅,可一直沒什麼好感來著。
張永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錢無病的瑣事,殊不知,在張太后心裡,早已經有了計較。
“陛下知道此事了麼?”等到張永說完,張太后開口問道。
張永足足沉吟了好一陣,才有些不大確定的回答道:“奴才不大確定,不過,想來陛下是不知道此事的,太后您知道陛下的性子,若是陛下知道這事情,只怕就不會像眼下這麼風平浪靜了!”
“看來,敬妃也不大希望陛下知道這事情!”張太后點點頭:“你繼續查吧,這事情不僅僅這麼簡單,既然所有人都不希望陛下知曉此事,那就先瞞著點他吧!”
張永告退以後,張太后從自己一直軟軟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院子裡的青翠發了好一陣子呆。有個想法,一直在她心頭縈繞,但是她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敬妃受孕的日子,伺候的人等都有記載,這就完全斷絕了敬妃所誕的孩子不是皇家血脈的問題,而且,敬妃所誕的,是一個公主,這也排除了她為了固寵,為了母憑子貴在這等事情上弄玄虛的可能性,但是,萬一,萬一有人不願意看見敬妃如此得寵,這沒有子嗣之前,陛下的恩寵都冠絕六宮,這若是生下一個男丁,誰人還能動搖她的位置?
萬一敬妃生下來的,不是一個女嬰,而是一個男嬰呢?若是這樣的話,當日參與此事的人,悉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