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蘇洛趕緊問。
“剛才打成一團,有事沒事,我也沒來得及看,我只是通知你,我要報警了。”
“我爸到底有沒有事?”蘇洛一邊問,一邊看著面前扭打著的三個女人。
“不清楚,好像受了點傷。”
“嚴重嗎?”
“還好吧,年紀這麼大,也不知道經不經得住。”
此時,母親在兩個年輕女人中,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蘇洛大喊:“媽!”
肖見誠在那一邊奇怪:“你喊我“媽”幹什麼?”
母親站起來,大聲呼喝咒罵,又投入到戰鬥中。
蘇洛拿著手機,看著眼前,充滿了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她眼裡湧出淚,也不管肖見誠說什麼,自顧自地交待起來:“不是,我沒喊你,我喊我媽,我沒辦法扶她,我弟腳踩兩隻船,兩個女人在我病房裡打架,我媽勸架,被摔在地上了……你是肖總,我爸的老闆,如果沒什麼大事,麻煩你辭退他,他太老了,不能看門了,留著是個累贅……還有我弟,你報警吧,他一直混黑社會,早晚會被抓去坐牢,早抓早好……肖見誠,你把我送到的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見不到醫生和護士?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來吵我?為什麼沒有人真正地關心我?我不想見到他們,我不想管他們的事,我也不想管你的事,你別來害我了,讓我安靜一點好不好!”她說完這段話,已是精疲力竭。
此時,護士終於走進來,蘇洛不管了,扔下手機,拿被子矇住頭,悲傷地哭了起來。
太多的事情值得哭,身上的傷,心裡的愛情,這麼多年來爭吵不休的家庭,尋不到出路的工作,蘇洛一併哭著,哭了很久,哭得都快睡著了,突然手機簡訊清脆地響了兩聲。
蘇洛掀開被子,找手機。
天徹底黑了,病房裡亮了一盞燈,空蕩蕩的,只有肖見誠,坐在她旁邊,拿著她的手機。
蘇洛急,要他還手機來,他卻大聲地念著:“蘇洛,你好,剛收到你的簡訊,很擔心你,如果可以,我會盡快回來看你,希望你好好治療,好好照顧自己。”
蘇洛窘迫,臉紅了。
肖見誠看看她,依舊舉著那手機,忽然問:“這個楊銳,是你什麼人?”
“同事。”
“那天晚上那個人?”
“是。”
“牽你手的那個人?”
“晚上太黑,看不清路。”
“哦……”肖見誠彷彿明白了什麼,轉頭問道:“哭完了?”
蘇洛不答,拿被角擦臉上的淚
肖見誠把手機扔給她,毫不留情地說:“確實該哭,我要是你,乾脆直接去死。”
蘇洛看著他,他也看著蘇洛。
蘇洛不覺得這話刺耳,倒像是,另一種瞭解。
蘇洛對他說:“我餓了。”
護士將病床稍稍搖起些,在蘇洛面前支了個小桌子,將半流食的特護餐放在小桌上,準備喂蘇洛。
蘇洛堅決拒絕了,他自己用勺子,一點點往嘴裡送。有時動作大一點,扯得傷口疼,忍一忍,接著吃。
肖見誠依舊坐在老地方,看著她,沒說什麼。
蘇洛不好意思一個人吃,客氣道:“一起吃點兒吧。味道還不錯。”
肖見誠沒答。
蘇洛討個沒趣,繼續獨自奮鬥。
突然,電話又響起簡訊音,蘇洛趕緊放下筷子,拿起手機。
一條快樂的垃圾簡訊,興奮地告訴所有人,某地樓盤開盤大酬賓。
蘇洛克制著不讓自己露出失望的表情。
肖見誠突然說:“你騙了我。”
“我騙你?”蘇洛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