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清除河面上的幾處鐵鏈,明軍不得不動用炮彈數量本來就不多的艦炮。
到了十二月底,明軍僅僅又前進了一百里,離巴格達還有兩百里,已經是窘態百出,海軍毀損三十多隻小型船隻,騎兵損失五百多人,60艦炮炮彈也消耗不少。
反觀帖木兒汗國一方,僅僅損失了五、六處小堡壘,五十多門大炮和不到三千人馬,完全在帖木兒的接受範圍之內。
張石沒想到堂堂帖木兒帝國的大汗,坐擁四十萬騎兵,聽說還有三萬真正的鐵騎,卻搞起了游擊戰,作戰手段也是相當地猥瑣。
如果繼續這麼下去,明軍肯定要被帖木兒的游擊戰給消耗光,就如當年擴廓帖木兒在漠北之戰時玩死大明戰神徐達一樣。
這可不在張石的計劃之內!傷亡比也不在遼王的接受範圍之內。
他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指揮室內,整整抽完一袋菸絲的捲菸,苦思冥想,最終親自制定了一套新的行動方案,作為對報復行動的修正。
張石很快釋放了幾個俘虜,讓他們給帖木兒送了個信。
他在信中象個潑皮無賴一樣,用多種文字問候了帖木兒的祖宗十八代,對帖木兒極盡羞辱之能事,約定明年春天在巴士拉城下決戰。
在這幾個俘虜拿著信件離開的時候,周圍的明軍士兵無不神情落寞,有的說道:“這彈藥打完了,糧食也快吃完了,還打個屁!”
有的則說道:“離開遼東一年多了,還要在這鬼地方過第二個春節!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陳誠也派人通知附近的明軍騎兵,說參謀長決定提前結束報復行動,準備撤軍……
甚至有兩條由當地人駕駛的小木船乘明軍不注意,逃離了明軍船隊,投降了帖木兒,進一步證實了明軍後勤已斷、軍心已散的訊息。
帖木兒其實就在底格里斯河西岸,離明軍艦隊不遠,正在對明軍的情況進行親自偵查。
他早已看出明軍的進攻已呈頹勢,在收到張石的信後,又聽了俘虜們對明軍士氣的描述,更加斷定明軍是強弩之末,可能要逃跑,心裡不由冷笑:“想在本大汗面前虛張聲勢,還嫩了點”。
他立即召集左右將領,準備親自指揮對明軍的追殺。
曾經在西域被朱大能打得落荒而逃的馬黑麻早就受夠了明軍的囂張,主動請纓道:“大汗,孫兒曾多次和明軍交鋒,熟悉明軍戰法,願意代替大汗教訓這幫不知死活的明軍。”
半年來,明軍不遠萬里深入帖木兒國境內,殺也殺了,搶也搶了,現在也累了,總該輪到自己大顯身手了吧。
剛好北邊傳來黑羊王和白羊王帶領土庫曼人叛亂,已經佔領摩蘇爾,圍攻大不里士的訊息,西邊又傳過來馬木留克和奧斯曼合夥攻打大馬士革的訊息。
帖木兒當即命令道:“馬黑麻聽令,你率領兩萬騎兵和一萬步兵,沿底格里斯河兩岸追殺明軍,要像惡狼一樣把他們都咬死。”
他現在對明軍這個自稱張石的攪屎棍恨之入骨,都快把他的汗國給搞散架了,特別是北邊的叛亂鬧的最為厲害。
如果放任黑羊王和白羊王兩個匹夫再佔領大不里士,和北方的金帳汗國沆瀣一氣,自己這頭讓草原部落聞風喪膽的惡狼豈不是要被兩頭羊咬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帖木兒親自帶領五萬精銳人馬秘密北上,準備先平息土庫曼的黑羊王和白羊王,再收拾西邊的馬木留克和奧斯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