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元軍小股騎兵已經成功滲透到哈拉溫山以東的平原地區,時分時合,專門攻擊明軍的輜重車輛和後勤人員。
有幾股元軍襲擊了從塔虎城到白城子附近運送後勤的明軍。
但是這條線上的輜重兵剛剛加強防禦力量,車兵還帶有火箭,火槍手又進行了火器防寒保養訓練,在隨行騎兵的協助下,乾脆利索擊退了這幾股元軍小部隊。
還有幾股向南越過明軍補給線,往西遼河北岸的金山方向滲透,準備截擊明軍從雙遼北上的輜重,順便煽動蒙古舊部反叛。
其中最強的一股元軍有二百餘人,由納哈出的一個孫子哈拉章親自帶領。這股騎兵本來是想到金山挖出當年納哈出悄悄埋下的寶藏的,卻意外跟蹤到了火真騎兵南下的蹤跡。
哈拉章一行一路晝伏夜出,很快發現盛庸的車兵拉著輜重在火真騎兵的護衛下北上,於是又聯絡了附近幾支元軍騎兵,共同襲擊明軍。
哈拉章深得賴臘武真傳,先是以十數騎遠遠地騷擾明軍,發現明軍既不放火箭,又不放神槍,只是慢慢地靠近明軍射箭,專射目標大的騾馬。
而駐守雙遼的盛庸為了讓戰車多運軍糧,又見火真千戶親自派騎兵來接應,給車兵營的戰車都撤去了火箭,每輛戰車也只配備三人。車內雖然有一個火槍手,但由於天氣太冷,火槍手又沒進行槍械防凍訓練,半天打不響槍,勉強打響了一兩槍,也打不準。
車兵一下子失去了還擊能力,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元軍用弓箭對騾馬進行逐個點名。
最初,火真擔心中了元軍的誘敵之計,對元軍的騷擾和挑釁忍了又忍,當騾馬被射中二十多匹的時候,火真終於憋不住了,派了幾十騎去驅趕。
明軍騎兵一出動,元軍就向西邊撤退。但在東邊很快又出現數十騎元軍來騷擾。火真只好又派出幾十騎去驅趕。
這樣一來,明軍車兵走走停停,每天前進不到四十里。
三天後,火真護送車兵到了離紅城子以南不到一百里的地方歇息,決定明天一口氣行軍到紅城子,那裡有宋忠將軍接應,應該可以安枕無憂了。
眼看勝利在望,明軍因連日裡被元軍騷擾,早已疲憊不堪,都躲到戰車或帳篷裡禦寒,只留了十名騎兵在外圍警戒巡邏。
沒想到,到凌晨的時候,元軍竟然悄悄糾合了六百餘人對正在睡夢中的明軍發動群狼式的最後一擊。
明軍猝不及防,又沒有盔甲防護,四百八十名車兵和一百五十多名騎兵當場被殺。
只有火真帶領四十餘騎仗著雪峰刀利,殺出一條血路,向北逃到紅城子據點,其中又有三十來人為掩護火真突圍,死在路上或受傷被俘。
火真到了紅城子之後,宋忠也是大吃一驚,只好一邊給火真換了兩匹好馬,讓其親自向遼王報告,一面加緊紅城子的戒備。
聽完火真的彙報,遼王的心頓時如同墜入冰窖。
其實,對於元軍可能透過小路滲透到哈拉溫山以東,他早就想到了,也應該想到了,畢竟在戰場上有至理名言,寇可往,我亦可往,反之亦然。
只是史書中並沒有記載這一段史實,影響了他的判斷。兵力的不足進而助長了他的僥倖心理。
唯一慶幸的是,從黃龍府、塔虎城、白城子到紅城子一線,他還是留下了少數兵力,可以依託城垣和火器進行有效防禦。因此北路幾股元軍不僅沒能偷襲成功,反而被明軍殺傷大半,少數被攆進了林海雪原,成不了氣候。
朱植連忙召集手下將領開會,通報了輜重遇襲一事。
眾將一聽,也是無不駭然。
朱大能也是感到一陣陣後怕。
如果二月中旬自己帶主力對元軍偷襲不利,後面再被元軍斷了糧草,身邊的阿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