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少女也慌的跪下去,抱著程玉玲,道:“今後我們兩姊妹如一體,望皇天佑妹妹替俞家接上香菸,我們兩姊妹合心齊力把英弟遺下的骨血撫養長大,也不枉我們……”說這裡已是嗚咽難繼,相抱對泣,大放悲聲。
站在二女身側的江湖怪傑八臂神乞桑逸塵,本來是最見不得別人流淚痛哭的,但此刻,也好像不願過問,而且兩隻環眼中隱隱含著淚光。
桑逸塵讓二女哭了好一陣工夫,才嘆息一聲,說道:“不要哭啦,牛鼻子老道,如果不讓程玉玲留住排雲嶺上,老叫化子再和他打個三天三夜,什麼事都有老叫化一肩承擔,你們快起來,和我一起上峰頂去看看牛鼻子是不是已回到排雲嶺來啦?”
程玉玲轉身對桑逸塵拜了一拜,道:“多謝桑老前輩愛護,但程玉玲還不敢擅闖仙山,縱然靈虛仙師可憐晚輩,肯收留我這一身罪孽的人,也待雲姊請示後,再傳仙諭,我還是暫留在峰下待命吧!”
桑逸塵面色一變,微慍道:“我叫你跟我一塊上山,你就只管跟著我走,錯有我老叫化子,惹得我發了火就永不再管你們兩位女孩的閒事。”
他這一發脾氣,程玉玲哪裡還敢再頂嘴多講,乖乖地站了起業,擦擦臉上淚痕,站在桑逸塵的身邊。
八臂神乞仰首又發出一聲長嘯,嘯如龍吟,直衝霄漢,一手一個,拉住二女,縱身一躍,向那千尋峭壁上直衝上去。
二女得八臂神乞帶助,省了不少氣力,一陣急縱疾躍,竟被他們一口氣登上了千丈高峰。
二女雖然受八臂神乞提帶,但仍是微微嬌喘,桑逸塵卻是行若無事一般,鬆了二女的手,直向北面千竿翠竹後面的茅舍走去。
玄衣少女搶幾步前面帶路,桑逸塵程玉玲前後隨行,穿過一片草地進入了竹林,林內甬道左彎右曲,暗含著五行生剋變化,別看這一片竹林,內蘊著無窮玄機。
三個人繞過那千竿綠篁,迎面不遠處有一座茅舍,屋分三環,毗連而立,茅舍後就是一片斷崖,看這個峰角形如馬蹄,大半都被斷崖環圍,崖深千丈,壁立如削。
玄衣少女輕車熟路,帶兩人推開籬門,直入正廳。房子是用松木和茅草合而築成,正廳也就只不過三間大小,竹几木椅,佈設的極為簡單,靠右壁一張松木雲床上,盤膝坐著個道裝老人,合掌閉目,面泛笑意,臉色赤紅,修身清神,視著那皓首銀鬚,入須長眉,仙風道骨,飄然出塵。
玄衣少女一見那道人之後,立時搶上幾步,拜倒地上,雙目淚下,全身發抖,顫聲兒說道:“師父,雲兒私離仙嶺,行蹤嶺南,待罪之身,請領責罰。”
程玉玲一見那玄衣少女神情,已知道雲床上道裝仙風的人,就是名震寰宇的靈虛上人,也就三不管一下子跪到地上,拜伏在雲床下,不敢抬頭。
靈虛上人睜開眼,先對桑逸塵合掌一禮笑道:“老怪物別來無恙。”
桑逸塵雙目圓睜,神光如電,逼視著靈虛上人,答道:“老化子慚愧得很,我替你做了主,帶著雲兒離山,你要責罰孩子,那就不如干脆和我打一架。”
靈虛上人大笑道:“你帶她離山歷經江湖,使她多得些經驗,那是好事,我怎麼能不通情理,雲兒快起來給你桑師叔看座。”
桑逸塵仍然寒著一張臉道:“先不要慌坐,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又替你找來了一個麻煩,雲兒身後跪的綠衣姑娘,是江西綠竹堡鐵砂掌程九鵬的女兒,白燕兒程玉玲,我也擅自做主把她帶到你排雲嶺來,並且替你答應了讓她拜在你的門下,你賞不賞我老叫化這個面子?”
靈虛上人看了跪在雲兒身後的白燕兒一眼,笑道:“桑兄吩咐,貧道都完全照辦。”
八臂神乞只聽得怔那兒答不出話,在他想,靈虛上人決不會答允讓身懷六甲的程玉玲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