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路朝歌沒有在接見薊州的世家大族代表,一來是時間有些晚了,二來就是路朝歌也不想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面,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尤其是在楊延昭他們待著帶大隊人馬離開之後,他有更多的事需要進行規劃。
路朝歌一直忙到很晚才休息,那一堆堆寫寫畫畫的輿圖上面,是路朝歌一次次進行兵推之後的各種結果,每次出征他帶的最多的東西就是當地的輿圖,每次開戰之前他都會不停的做著各種兵推,從最好的結果推演到推演出最壞的結果,然後根據這些結果制定不同的計劃。
這個過程是枯燥無味的,但是這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路朝歌可不想凡事都臨到眼前了再去做準備,那時候肯定就來不及了。
忙到很晚可路朝歌依舊起了個大早,懶這件事在路朝歌身上不稀奇,但那也只是在他沒有事做的時候才會懶,一旦帶兵離開了涼州道,他就會收起那慵懶的性子。
吃了早飯的路朝歌帶人巡視了一圈營地,將所有事情做完之之後,這才讓人去阜寧城請了薊州世家大族的代表來到軍營見面。
為什麼路朝歌總喜歡把見面的地點安排在軍營之內,他自然有他的考慮,說白了就是為了給那些世家大族一些震懾,這些世家大族就是這樣,總是喜歡在強者面前低頭,然後在弱者面前耀武揚威。
秦家和曾家的人是兩個比路朝歌稍微大了幾歲的年輕人,兩個人在一名戰兵的引領下走向中軍帳,他們和於景澤、盧建霖一樣也對涼州軍的軍營充滿的了好奇,但是他們就顯得淡定的多了,他們這次來就是示好的,對路朝歌也沒有什麼所求,所以在心態上就不一樣。
進了中軍帳,兩個人很規矩的給坐在那裡的路朝歌行了禮,路朝歌點了點頭,道:“坐吧!”
兩個人也沒客氣,找了地方坐了下來,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們這從薊州城出來不容易吧!羅德曜沒有緊閉城門不讓外出嗎?”
“百姓出不來,我們這樣的還是能出來的。”年紀稍小的曾瑾瑜站起身說道:“您也知道,我們這些世家大族在地方上其實還挺有面子的,羅德曜也不敢真把我們這些人得罪死了,他還想靠著我們這些人活命呢!”
心態上的差別,讓曾瑾瑜在說話的時候沒有了那麼多的顧忌,反倒是讓路朝歌對他很是欣賞,至少沒有一上來就擺出一副阿諛奉承的慫樣。
“他覺得你們能保住他的小命?”路朝歌擺了擺手,示意曾瑾瑜坐下,說道:“或者說我能看在你們的家族的面子上饒了他?”
“在您這肯定不想啊!”秦勿用站起來行禮道:“但是在楚王殿下那裡可以。”
“之前劉子騰舉辦的那場賣官的盛會你們沒參加嗎?”路朝歌擺了擺手笑著問道。
“他就直說想要錢就是了,整那個賣官的事。”秦勿用說道:“家裡直接給了劉子騰一筆錢,就沒讓我們這些小輩去摻和,其實大家心知肚明早晚要出事,只不過誰也沒想到出事出的那麼快罷了。”
“你們家中長輩倒是看的長遠。”路朝歌笑著說道。
“這種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會出事。”曾瑾瑜說道:“大楚立國數百年也不聽說過買官賣官的事啊!他楚王還是皇族居然帶著頭這麼幹,幹就幹吧還幹不明白,我也是挺佩服他的,好好的北方被他弄的烏煙瘴氣的。”
“他到北方之前,北方也不太平吧!”路朝歌笑著說道:“據我所知也是大亂沒有小亂不斷。”
“小亂還能接受,可他來了之後小亂直接變成大亂了。”秦勿用苦笑道:“就拿薊州來說吧!本來沒有那麼多事的,可他倒好,沒事都能弄出點是來,我們這些世家大族在他那也沒少吃虧,他來的第一年就從我們這裡訛了不少銀子,還整了個挺好聽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