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贖金的貨物,銀子都是無病你夫人給的,我不過是派人送著這些東西去了趟邊陲,實在沒做什麼,無病你這話說得有些重了!以後切莫不要再提了,慚愧的很呢!”
能讓錢無病覺得欠自己的,劉子谷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件事情了,有他做官的老爹交代,他是打算就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在錢無病面前提起這一茬的,施恩是善舉,但是挾恩圖報,這不僅為人所不齒,反而還會引禍上身,這事情,他爹掰開了給他講的很清楚了,但是眼下錢無病自己說起來,他少不得辨說幾分,免得人家以為自己真拿這事情當一回事情了。
“不管怎麼說,你記得我欠你的就是了!”錢無病按著他坐下,認真的的說道,只是這話的意思,只有他明白,就連身邊的吳虎臣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錢無病待他一如以往的親熱,劉子谷這懸著的心,自然就落了下去,兩人說著這離別以來的閒話,幾杯水酒下肚,氣氛自然而然的融洽起來,就好像又回到了昔日兩人勾肩搭背在四海樓裡胡吃海塞的日子裡的。
“上個月我見過林小伯爺,聽說眼下這位小伯爺在揚州那邊,做了個指揮,幾次剿匪都頗有戰功,沒準這今年就能襲爵了!”
“和我打架的那個?”錢無病歪歪頭,好像有些印象,當初好像是為了收稅的事情,和他幹了一架,好像後來是自己叔爺將事情壓下去了,那個小伯爺,似乎還是個能打的。
“可不是嗎?”劉子谷笑了起來,“上次好像在你手上吃了虧,他放話說,去京城的時候,非得去你府上找你喝酒打架去,要是你不給面子,他就在南京城裡給咱們的四海樓搗亂!”
“這傢伙!”錢無病笑了起來,不打不相識,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奇怪,打出來的交情,似乎比那些銀子堆起來的交情,要釅厚得多。他甚至想起齊家堡的齊橫來了,兩人似乎經歷都差不多,一樣好武,一樣的世代為大明效力,唯一的區別,只不過是這齊橫承襲的不過是他父親的千戶之職,而林山嶽承襲的卻是大明尊貴的伯爵。
大概是覺得氣氛醞釀得差不多了,劉子谷微微帶著酒意開口了:“無病,我問你,龍江寶船廠這折騰得這麼大的動靜,有沒有你的一份,我記得你可是個不消停的,眼下虎臣去了那邊做千戶,不會是你的意思吧!”
“哦,唐先生給你怎麼說的!?”錢無病還沒見到唐寅了,不過這事情他是知道的,沒有他的收益,唐寅怎麼會做這個主。
“唐先生就是問我有沒有意思在船隊裡捎點貨物,我想啊,這天底下哪裡有這種好事情,這貨物一出怎麼大明,怎麼也得變個三四倍的銀子回來不是,真要有這種好事情,我想了想,也只可能是無病你才會這麼照拂我了!”
“唐先生……”錢無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唐寅做事情還是不夠大氣啊,或許,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自己一心關照這劉子谷,這僅僅讓他搭個順風船賺點輕鬆銀子算怎麼回事啊,這船隊裡,可是給入股的商人們留了份額的,光是捎帶貨物發賣,這算什麼照拂。
劉子谷心一沉,見到錢無病搖頭,他都懷疑是那唐先生自主主張了,唐先生詩畫文采是好的,這做生意的事情,只怕還有些糊塗,大概他還是不清楚,給自己的這安排,會讓自己賺多少銀子吧!
“照拂什麼的,就不說了,這事情,唐先生會錯意了,你想的沒錯,這船隊,我也是有點份子的,能做點主,我這趟南下,山東那邊的採買,已經安排好了,這南京這邊,我也得找個信得過的人,至於蘇州,杭州,我就不管了!”錢無病緩緩的說道:“虎臣年紀還小,又是在錦衣衛裡頭供職,這生意上的事情,怕是幫不上忙,我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