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她對手,萬一真討得了人家歡喜,明丫頭這樁好事便毀了!這小蹄子真真兒的可恨,比那死了的**更該死!”顧氏越想心中越恨,面色鐵青,忽冷笑道:“以為我就沒辦法治你了?梅家若沒看上明丫頭,你以為你就能如願?我還沒死呢,容得了你這般張狂!”
顧氏又想了一回,命人到戶部右侍郎胡大人家送帖子,又到孝國公李岑跟前百般說起梅家和梅書達的好處,道:“我瞧著梅家對咱們明丫頭也極喜歡,梅婉玉來的時候,我才微微透個意思,他們便立刻請了明丫頭上門做客了。”
李岑捻著鬍子笑道:“梅家清貴,梅海泉官聲極佳,也頗得聖眷,家世是沒得說了。前些時日,榛兒在家裡宴請朋友,我還曾見過梅書達,稱得上青年才俊,言語不俗,這般年紀就登科做了進士,是有真才實學的。”
顧氏忙道:“可不是,不止有學問,還生得一表人才的,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這麼好的品格,跟咱們明兒正正相配。”
李岑點頭道:“若梅家有意,待上門提親之日,我立時便應下來。”
顧氏急道:“這麼惹眼的人家,京城裡不知有多少人眼熱呢,咱們不趕緊訂下來,萬一讓別人搶了先可怎麼得了?”
李岑道:“我跟梅家並不相熟,這樣的事又怎麼好咱們上去提?”
顧氏道:“老爺糊塗,你在朝中不是有幾個極好的朋友麼,大理寺的趙大人,中書省的喬大人,這些都能跟梅家說上話。”
李岑對梅書達頗為中意,聽顧氏一說,便沉吟道:“我同神武將軍張亮是故交,他們跟梅家是親家……”
話音未落,顧氏便喜上眉梢道:“對呀!我竟然忘了他們家!還有誰比親家更近一步呢,讓他們出面保媒,這事一準兒就成了。”
李岑見顧氏眉飛色舞的神情,反倒清醒過來,登時沉了臉道:“不準找!咱們只需放出口風去,梅家有意,自然會找上門來,若沒有意思,咱們巴巴的求了,豈不是自己找沒臉?”
顧氏忙道:“怎麼會沒有意思,我方才還說……”
李岑瞪了顧氏一眼道:“請四丫頭去就是對她也有意了?先歇歇你的心。三丫頭的年紀也大了,若說婚事也應該先輪到她。二丫頭的姑爺是你物色的,可嫁過去卻日日受委屈,三丫頭這趟要仔仔細細看清楚對方人品。”
顧氏心中暗恨,唯有口中應聲罷了。待回到自己房裡,又暗暗思量道:“老爺不管,我這做親孃的豈有不管之理?”當下命人準備,第二日便帶了明微親自到神武將軍府上拜訪,待見了張亮之妻陳氏,便請她保媒,又竭力說梅家對明微中意。陳氏是個極熱心之人,見顧氏殷切,又見明微嬌憨秀美,當下便應允下來。不在話下。
這一日,婉玉忽接到家中書信,梅海泉要赴京述職。楊晟之不敢怠慢,忙將他與婉玉住的房子騰出來,又按梅海泉喜好佈置。婉玉道:“沒準兒爹爹直接住二哥哥那兒去。”楊晟之笑道:“定是要在咱們家住幾日的。”珍哥兒心有惴惴,小胖手拉著婉玉的裙子問:“外祖父要來麼?”婉玉撫了他腦袋一把,道:“外祖父這一趟來就是為著檢查你的課業,還不趕緊回去把書背熟了,再練幾篇字,回頭功課有差池,你外祖父就要好生管教了。”這一襲話登時唬得珍哥兒一溜煙兒跑去唸書了。
閒言少敘。梅海泉抵京之日,楊晟之和梅書達向翰林院告假,親自到碼頭迎接。婉玉在家左盼右盼,一會兒便打發人去問一聲到了沒有。珍哥兒卻巴不得外祖父不到才好,猛背了一早《論語》,這時候有點蔫蔫的。
約莫中午時分,丫鬟一疊聲傳話說人到了,婉玉忙披了斗篷,牽著珍哥兒站在二門處迎接。不多時,只見梅海泉和吳夫人雙雙被人簇擁著走了進來,婉玉又驚又喜,連忙迎上前拜道:“女兒見過父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