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和木大娘送到巷子口,李鄴已經換上了盔甲,是他在春狩射箭比賽中贏得的玄鐵鱗甲,黑中透紅,加上他的墨錦戰馬,顯得格外的氣場強大,英姿勃發。
他的兵器是一把刀槊,腰挎青龍橫刀,後背天狼弓和箭壺,手臂和腿上有飛刀暗袋,藏有四把飛刀。
皮靴裡還插有一把削鐵如泥的無名匕首,一般用不到,但在危急關頭,它就發揮作用了。
“娘,你們去張掖,要不要帶上小黑?”
“小黑就留在家裡,我讓小荷照顧它,放心吧!小黑好養活的。”
李鄴點點頭,“娘,大娘,那我走了,你們好好保重!”
“記著寫信回家,我們不在家,會讓小荷代收。”
“放心吧!一定寫信。”
李鄴揮了揮手,催馬而走。
裴三娘眼看兒子走遠,又高喊道:“記住了,不準上戰場!”
“不會的!”李鄴遠遠回答。
裴三娘捂住嘴,淚水不爭氣地湧了出來,她眼睛通紅,忍不住嗚咽起來,“這孩子,怎麼長得這麼快啊!”
“別難過了,孩子長大是好事啊!”
木大娘摟著裴三娘,安撫她半晌,才把她勸回家。
.......
同樣的傷別離情形發生在長安的各個角落,大唐雖然戰事不斷,但一直是邊軍作戰,而這一次是數十年來第一次直接從長安出兵,這是一次難得的歷練立功機會。
各大關隴世家和功勳家族紛紛將自己的子弟安排入軍,以建立功勳。
李鄴離開長安前往灞上軍營報道。
灞上軍營是大唐最大的軍營,戍衛長安的數十萬軍隊,大部分都駐紮在灞上,以至於灞上有好幾座大軍營,儼如幾座小城一樣。
可別以為灞上只有軍營,幾座大軍營周圍都是商鋪,光妓院就有上百家,還有各種小酒館。
唐軍在非戰時一向比較寬鬆,但也不是隨時隨地都能休假出營,而是輪流休假出營,可就算這樣,每天也會有大量士兵休假,所以總是感覺小酒館天天爆滿,或者妓院前排起長隊。
李鄴很快來到灞上,這次長安出兵三萬,分為五個大營,龍驤軍、虎賁軍、豹韜軍、飛熊軍、鷹揚軍,每個大營六千人。
其中龍驤為中軍,舉黃旗;虎賁為北軍,舉皂旗;鷹揚為南軍,舉赤旗;豹韜為西軍,舉白旗;飛熊為東軍,舉碧旗。
官道上都是和李鄴一樣前去軍營報道的年輕將領,個個盔明甲亮,兵器精良,氣度不凡。
三萬人出征大營位於灞上最東面,佔地上千畝,由五座支營組成。
李鄴來到了南面鷹揚軍大營,營門前有一名迎候官,專門迎接新從軍的將士。
李鄴翻身下馬,將自己的任命書遞給迎候官,迎候官看了看,便安排一名士兵帶李鄴去主帳報道。
“原來是李隊正,請隨我去主帳!”
士兵帶著李鄴進了軍營,軍營扎著一頂頂大帳,足有近千頂之多,扎得整整齊齊,步道和馬道都分得很清楚。
“李隊正分到哪個營?”士兵笑問道。
“請問有多少營?”李鄴好奇問道。
“有騎兵營、步兵營、弓弩營、斥候營、參軍營、物資營、工事營。”
“我是斥候營!”
“原來李隊正是斥候營,斥候兩個營的人數都最少,但也是最辛苦,李隊正做好心理準備吧!好日子馬上到頭了。”
“什麼叫好日子到頭?”
士兵並不回答,只呵呵一笑,帶著李鄴來到了報道點,登記註冊,頒發軍牌,忙得昏頭脹腦,一個時辰後,李鄴又被帶到軍營東北角。
一名三十歲將領肅然對李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