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嬤嬤多久才會發現她不見了。
此時,宮裡安靜的沒有一點一樣,裳公主昨日染了風寒,現在已經喝下藥睡了,床幔落下,床外站著兩個守夜的小丫頭。
床上的人偶然發出兩聲咳嗽。
兩位小丫頭剛才問話,但咳嗽又停止了,便不再緊張,想著是公主生病了睡得不安穩的原因。
宮外的熱鬧才剛剛開始。
乞巧節又稱女兒節,這一天除了繁華的廟會,還有各種活動為家中子女祈福。
講究的人家,掛著火紅的女兒燈,寓意步步登高;普通人家也給兒女扯幾尺紅布,做身寓意深遠的衣衫,最講究的當朝官宦人家,這天可是子女齋戒,在晚上月色正盛廟門大開時進廟祈香。
宮裡照樣有活動,只是因是孩子們的節日,皇上不重視便成了一碗湯羹了事。
日暮西陲,燕京街道上已是繁華如海,各色玩意、雜耍,物品、香料、用具、燭燈、應有盡有。
年少的兒女們或跟在長輩身後、或騎在長輩肩頭,穿的如吉祥娃娃般,手裡拿著五花八門的吃食,笑鬧在人頭攢動的街頭。
年長的少年,則三五成群湊在一起閒逛,文品好的自發聚向青山名下的茶肆‘六臺落天’;自認風流才俊的聚向青河湖畔;武藝高超的少不得擂臺爭利。
整條大街上雅俗聚在,人山人海。
九炎裳很快發現,九炎禮樂帶出的人並不在乎她在人群中走丟,為了跟上九炎禮樂她只能自己擠開人潮想九炎禮樂靠近。
九炎裳不是不想自己跑回去,可這裡是哪裡她都不知道,一出客棧便人山人海,舉目四望除了人,什麼都沒有。
與其讓自己陷入既定的不安全中,她只能跟著九炎禮樂,至少她知道九炎禮樂的腦子不好使,如果被九炎禮樂算計,她還有能力想對策。
“姐姐,等等我。”九炎裳擠開人群,向跑遠的九炎禮樂靠近,對於沒有出過宮的她來說,對外面的一切知之甚少,她想求救也要知道衙門從哪走。
九炎禮樂聽不見,目光早已被熱鬧的集市,五花八門的東西所吸引,就算聽見了,也沒功夫管後面的小拖油瓶。
九炎裳緊跟在兩個侍衛身後,依然擠的很吃力,可即便這樣她也不敢脫離隊伍,唯一能祈禱的只是能是母后今晚會突發奇想的去碧池苑看她。
玄天機站在路旁茶肆的雅間裡,街上所有人的舉動盡收眼底,不停鑽進鑽出的小姑娘和一個暢通無阻的大家小姐形成賢明的對比。
“主子,人已經到了。”
玄天機呆板的臉上無任何波動,在他眼中嫡公主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守著,半個時辰後再行動。”
“是。”
玄天機的目光追逐著人群中鑽營的灰色身影,嘴角揚起一抹戲弄的笑,‘私相授受’,不知皇后發現自己女兒與一位窮書生有私交時,會不會氣死,女不教母之過,希望錦妃把握機會,呵呵。
九炎禮樂在侍衛的開道下,玩的非常開心,手裡已經握滿了所有她喜歡的東西,如今又發現了好玩了,已經向下一個目的地走去。
九炎裳非常累,人太多了,又要不跟丟,除了人,她對讓禮樂沉迷的集市沒有任何認識。
前面的攤位很大,足足佔據了一塊小場地,上面的老伯伯正拿著手裡紙條出題,下面應該有很多學子在潑墨,周圍圍滿了人群,如果街上的人群是籬笆橫路,這裡便是銅牆鐵壁。
九炎裳個子小,力氣小,眨眼的功夫被侍衛分開的人群快速聚合,她眼前除了不停叫好的人,和議論被掛出的詩文聲,什麼都沒了。
九炎裳急的半死,人呢,人呢!她不想被人販子拐走,第二天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雖然她覺得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