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對妳發誓我絕對不會將爸爸對我的那些行為同樣加諸在奈奈身上。她是我的孩子,無論有沒有血緣關係,我對她的愛都不會變。”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在你偷偷帶著奈奈回到臺灣之後!”良智的態度軟化了,她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勝算。
“奈奈畢竟是臺灣人,妳不能一直讓她留在日本都不回來。”我慢慢地解釋著。
當良智的態度趨於軟化,我跟著跟她談及讓奈奈回國讀小學的事情。
良智剛開始很反對,但我加了條件:“每個寒暑假都把她帶回去日本跟妳一起過,這樣如何?妳也可以來臺灣看她,機票錢我幫妳出。臺灣和日本這麼近,來來回回一點地不麻煩。”
然而良智並不是那麼好說服的,我和她溝通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才讓她同意繼續將奈奈留在我身邊。回國讀書的事情,日後再談。
我也不著急,畢竟良智今日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清晨五點多走出飯店時,魏翔的車還停在外頭,我走列車旁敲敲車窗,他開啟門讓我坐進駕駛座。
“先回你家吧!”我說。
他轉動鑰匙,往他家的方向行駛而去。同樣都是一夜沒睡,但他的側臉看起來卻更為憔悴,整個路上我們兩人都不發一語,沉默發酵之後,形成了另一種更為晦暗的情緒。盤踞在魏翔心頭。
回到家後,我往住的客房去,翻找行李箱中的護照和簽證塞進牛仔褲後口袋裡,其餘的什麼也沒拿,便轉身要離開。
魏翔倚在房門口,將我所有的動作看進眼裡。
“你要去哪裡?”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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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良智回日本一趟。”我得趕快先帶良智回去省得她又跑去老家對大哥他們胡亂咆哮,順便也回家一趟我找草莓還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而我不知道的。
“我跟你去。”他說。
“不行,我不想良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立刻拒絕他。
“那是藉口。”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些顫抖。“其實你又要離開我對不對?以後都不會再回來。”
“不要胡思亂想。”我趕著回飯店和良智會合,搭早機走的話,最遲下午就可以回到日本。“你留在這裡幫我照顧奈奈,我不帶奈奈回去,所以我辦完事情就一定會回來,這樣你明白嗎?”我對他說。
“你要去多久?兩天、三天?”他問。
“不知道,最多一個禮拜吧!”我隨口說說。
“一個禮拜沒回來,我就去日本找你。”他聲音越來越抖,幾乎都要不成調。
“我會回來。”我不敢再看他,他這模樣讓我心痛。只差那麼一點就可以知道事實真相了,我不能在這關鍵時刻放棄。
沒有再讓魏翔送我去飯店,我自行叫了計程車離去。他的神情太累太憔悴,我怕他的背痛再發作,希望他能休息一下。
稍晚,我和良智搭上前往日本的班機。良智見奈奈沒和我一起來挺是不悅,厲斥著我又欺騙她。我只說奈奈的阿公跟阿嬤不讓孫女走,讓奈奈在鄉下多玩一陣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四個多小時的飛機,我一路跟良智拌嘴到最後。然而再怎麼大膽倒也不敢太惹良智生氣,她如果火起來,就換我麻煩了。
日本新宿。
十一月底,天氣似乎也有那麼些涼。
回來日本這六天,我幾乎把家裡整個都翻過來,卻沒發現草莓有留下什麼筆記或其它日記本之類的。
而我的頭一直悶悶地疼,吃止痛藥也停不了,我懷疑是良智在詛咒我也說不定,否則我這陣子怎麼可能一下子胸悶喘不過氣,一下子頭痛到快暈倒?她恨我入骨,應該就是她吧!
我將奈奈房間裡的壁櫥開啟,棉被一件件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