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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上寫的是:“我業已遍搜伏牛山內,所謂‘天外之天’委實隱秘難尋!弟妹等擔任中路,務宜細心,但我近日發現,中路似乎另有一行江湖人物,也在苦苦搜尋,不論彼此目的是否相同,必須加深戒備。江湖風險,詭詐難防,往往並非全恃武功,便可左右一切。
“如今東西南北的各方的武林好手,均已開始密搜,我也另有要務,暫看完以後,把那條素絹揣入懷中,頓足叫道:“俊哥哥,這位文姊姊實在走得太快,不然讓她看看我們在雲山隱叟彭剛遺體之中所得那半幅素絹,也許可以早一點找到這處費人尋思的幽秘之境!”
淳于俊被林凝碧一語提醒,也想起怎的竟把那半幅素絹忘懷,連向少林護法慧明大師都不曾取出請教。
如今空山寂寂,峰頭山巔,只剩下自己與林凝碧二人。遂微一忖思,向林凝碧道:“既然那半幅素絹上,寫有‘洞內之洞,天外之天’字樣,我們且在這伏牛山中部的峰巒澗壑之間,遇洞便尋,也許會有什麼機緣巧合。至於文姊姊所說,另外一批在中部密搜之人,大可不必管他,難道他們還會狠得過‘奪命郎君’和‘東瀛妙道’?”
林凝碧本就活潑喜事,自然含笑點頭,兩人遂逐峰逐壑地遇洞即鑽。但卻不僅沒發現“天外之天”,且有好幾次險被蜷伏在深山古洞內的奇蛇異獸所傷。
這日林凝碧在一條飛瀑後,發現一處秘密洞穴,似頗幽邃,遂招呼淳于俊同用龍淵寶劍,吳越金鉤,護住胸前,入內探視。
這洞不甚寬敞,但其深無比,且路徑迴圈曲折,估計最少深下數十丈之多,前途依然暗影沉沉,不知究竟通往何處?
林凝碧一面摸索行走,一面留神體察有無蛇蟲之屬,暗中來襲,一面並以吳越金鉤,敲擊洞壁,試探可有什麼如那半幅索絹上所說的“洞中之洞”?
敲來敲去,洞壁均是實胚胚的,無絲毫空音,卻越來越覺氣悶,非運用內家龜息之法,不能適應,手中所燃松脂火把,也漸漸熄滅。
就在這幾乎絕望,兩人心中都起了放棄探索,間欲轉回的念頭之間,林凝碧手中的“吳越金鉤”所擊之處,忽然迴響有異。
林凝碧心頭一喜,舉鉤再復“叮叮”兩擊,火花四射,碎石如雨.迴音“殼殼”,彷彿這段洞壁以外,確然不是實物。
這時淳于俊手中火把,已自然熄滅,但龍淵寶劍精芒閃爍,三五尺內,依舊可以辯物,遂去到林凝碧這邊,舉起寶劍,欲待刺這洞壁幾劍,試試究竟有多少深度,是否壁外有奧秘之物!
就在淳于俊龍淵寶劍劍鋒,剛剛及石之際,林凝碧突然纖手疾伸,按住淳于俊!
原來不知何處也傳來了“叮叮”兩響的擊石之聲。這聲息奇妙異常,又似來處極遠,又似來處極近,又似就隔著這層洞壁所發。
二人靜心傾聽,正在細辯,但這剎那間,變化極多,傳入耳中的,已非擊石之聲,而是一陣低微人語。
語音雖然低不可辯,卻聽出是在前邊無可置疑。淳于俊遂挽著林凝碧的柔荑玉手,輕悄悄地,雙雙向前躡足走去。
洞徑再一曲折,已到盡頭,微光閃爍,氣息也略為清新,原來盡頭處雖是一片石壁,把路堵死,但壁上小隙甚多,頗可透光透氣。而所聞人語,也就是由壁外傳入。
淳于俊、林凝碧各就石隙屏息靜氣地往外偷窺,不由頗覺大出意外。
只壁外是處幽谷谷口,谷口站著四個人,一個道人裝束,一個頭陀打扮,一個尖嘴削腮,形若猿猴的矮瘦老頭,另一個則是獐頭鼠目,眼中兇光極銳,肩插日月雙輪的少年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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