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鏗地一聲,正貫入校武場旁邊兵器架上豎放的刀鞘之內。
於珺婷對剛剛與她試招的文傲道:“老師只是年歲大了,不以筋骨為能,動作難免遲緩了些,否則弟子未必是您的對手。”
雖然文傲現在是她的幕僚,不過在演武場上,於珺婷依舊尊稱他為老師,甚是禮敬。文傲搖頭笑道:“老啦,我這身子骨兒確實是不比當年,不過就算是老夫全盛時期,也頂多與土司打個平手,土司大人實是老夫生平僅見的學武奇材。”
於珺婷淺笑道:“世上哪有什麼奇材。弟子只是自幼便陷身於危困之中,是以肯比別人更加吃苦地練習罷了。”
於珺婷現在的心情很好,葉小天可以說是她當下最大的心魔,葉小天離開之後,於大姑娘便放眼銅仁,只能高呼“獨孤求敗”了。她利用這段時間進一步密切了與其他土司們的關係,鞏固了於家的勢力。
在內部,於家海和於撲滿兩兄弟已經離開,沒有了掣肘和羈絆,在外面,她又聯合眾土司,把張家的氣焰死死壓住,可以說,除了葉小天,她現在就是銅仁第一人。
不過,有些女人甘於屈居自己的男人之下,有些女人卻未必。至少於珺婷就不願意。這不,她剛剛心情甚悅地走到校武場邊兒上,於海龍就趕上來,向她報告了一個既讓她開心又讓她不開心的訊息:“土司,葉推官回來了,明日就到銅仁。”
於珺婷微微一怔,笑容頓時消失。其實乍一聽說葉小天回來,她由衷地感到歡喜,那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歡喜,一剎那間便似一股熱流便湧遍全身,讓她有種戰慄的感覺。
哪怕她不願意承認,佔有了她清白之身的葉小天也同時擄獲了她的芳心,葉小天離開銅仁的這些日子,她就像一個盼歸的深閨怨婦,不知幾度午夜夢迴,痴痴思想。
然而,她和葉小天分屬不同的勢力,不同的勢力有各自不同的利益訴求。這兩股勢力既是合作的關係,又是相互防範與競爭的關係,她有自己的立場。無論如何,她不願因為對葉小天的感情而出讓於家的利益。這就使得她的心情異常地矛盾起來,對葉小天既想念又抗拒,既依賴又迴避。
見於珺婷心思有些恍惚,文傲忍不住問道:“土司擔心葉小天回來後,會對我們於家有所不利嗎?”
於珺婷幽幽一嘆,沒有說話。
於海龍大聲道:“我看土司是……呃……那個齊國人昇天了。”
於珺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是杞人憂天!”
於海龍憨笑道:“對對對。是齊人有天!土司,我覺得,葉小天那邊,你完全不用擔心!”
於珺婷立生警覺,道:“你要幹什麼?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可以打葉小天的主意!我聽說此人當初在貴陽,曾一招擊敗果基格龍,而且他還是蠱教教主,一身蠱術出神入化。一旦招惹了他,我們於家將後患無窮!”
於珺婷以為於海龍要對葉小天有所不利,馬上慎重地警告起來。不管是出於公心也好,私心也罷。她是真的緊張。
於海龍對土司緊張的神態感到有些奇怪,土司大人的膽子一向很大,跟楊應龍那樣的人物談交易不啻於與虎謀皮,她依舊夷然不懼。如今怎麼會如此畏懼葉小天?
文傲若有深意地看了於珺婷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於海龍道:“呃?我沒說要刺殺葉小天吶,我是說。土司大人想要的是銅仁府第一土司的寶座嘛,而那葉小天,志向可不在銅仁,和土司大人不衝突啊!”
於珺婷呆了一呆,道:“你說他的志向不在銅仁?有何依據?”
於海龍道:“這還要什麼依據?他們在山裡困了一千多年,現在想出來,可山外的土地早就被別人佔光了,怎麼辦?你看他們在提溪搶了一塊地,張家也就捏著鼻子忍了,可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