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揮手,便是一通齊射。
貴州冬天不太冷,所以即便是民居的牆壁也不是很厚,更何況這是停屍的房子。屋頂和牆壁都能被強弩洞穿,這一通箭矢射下去,華雲飛猝不及防,肩頭先吃了一箭,不由大吃一驚。
華雲飛急忙翻滾到一具棺木後邊,踢開棺蓋擋在身上,棺木雖是薄棺,但是箭矢經過房子阻隔了一次,勁道已弱。再用棺木一擋,便能護住周身了,可是這樣一來他就無法阻止對方利用箭矢的掩護靠近,不由暗暗心急。
“啊!”
正在上風頭放煙的巡檢司官兵中突然發出一聲慘呼。一名士兵胸口中箭,仰面倒了下去。也不知是哪個混蛋箭射高了一些,箭矢竟然越過房子。射到了對面正在布煙的巡檢司官兵隊伍裡去。
“趕緊閃開,舉盾!舉盾!”
羅小葉一開始還以為是華雲飛想突圍。對這邊發起了猛攻,趕緊號令大家伏低。舉起藤盾戒備,同時飛快地匍匐到那名中箭的官兵身邊,一看他胸口所中的箭矢,羅小葉頓時氣炸了肺。弩箭和弓箭制式不同,華雲飛用的又是獵弓,兩者區別更是明顯。
那名胸口中箭計程車兵躺在地上,已然奄奄一息,羅小葉又恨又愧,含著淚喚著他的名字:“單震廣,你……你……”
單震廣嘴唇翕動了幾下,望著羅小葉慘然一笑,頭一歪便嚥了氣。羅小葉紅著眼睛,慢慢攥緊一抷泥土,用力砸在地上。
“衝進去!”
範雷帶著一批人,頭上頂著木板等物,在弓弩的掩護下快速逼近停棺房,猛地一腳踹開房門,手中單刀舞成一團光影,整個人如風車一般滾了進去,誰也想不到這位身材矮胖的大管家竟是一個地趟刀高手。
齊木把手一揚,手下停止射箭,只聽那幢房子裡隱隱傳出兵器鏗鏘聲、叫罵叱喝聲,齊木冷冷一笑,又把手向前一揮,大批打手便狼一般蜂擁而去。
羅小葉按著刀,紅著眼睛,氣勢洶洶地向齊木走來,後邊跟著一群滿面悲憤計程車兵,其中四名士兵抬著單震廣的屍體。
“齊世伯!”羅小葉站住腳步,**地道:“小侄帶人前來攘助於你,可是你們射箭之前居然不通知我們規避,現在我的人被你們射死了,世伯讓小侄如何向兄弟們交待?”
齊木近來諸事不順,心頭火氣甚旺,一見素來恭順的羅小葉居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登時大怒。他冷冷地乜了羅小葉一眼,伸手製止手下的蠢動,也沒有再打手勢,而是用暗啞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斥道:“你,做事……做不好,做人……也不會!”
羅小葉的臉騰地一下脹紅如雞冠,他顫聲道:“齊世伯!”
齊木冷冷一曬,道:“人,是華雲飛射殺的!”
羅小葉氣的渾身發抖,側身指著單震廣的屍體,厲聲道:“齊世伯,請你看清楚,這是你們射出的箭!”
齊木上前幾步,忽然一俯身,從一個咽喉中箭的手下屍體上拔出華雲飛的箭,一轉身,又把單震廣屍身上的弩箭拔下,隨即“噗”地一聲,就把獵箭貫進了單震廣中箭處,淡淡地道:“現在,是華雲飛殺的了!”
齊木說完便再也不看羅小葉一眼,徑直向那幢停棺房走去,因為他看到幾個手下已經扭著一個少年從那幢房子裡出來。羅小葉目眥欲裂地瞪著齊木的背影,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他卻全無感覺,他的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一時什麼都看不見了。
華雲飛真要較量武技的話,自然不是範雷的對手,不過仗著山林中鍛練出的敏捷身手倒也勉強可以一搏,但他肩頭受了傷,對方又人多勢眾,最後只用短刀刺傷一人,自己大腿便捱了一刀。被範雷撂翻在地,生擒活捉。
齊木走到華雲飛面前。華雲飛一見不共戴天的大仇人,頓時咬牙切齒。拼命地掙扎著想要向他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