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凝兒道:“他是播州土司,叫楊應龍。唐末時候,他的先祖楊端打敗了南詔,割據播州,從此不管江山如何變幻,楊家都佔據播州,世襲罔替,到如今已有六百多年了。楊應龍是隆慶五年繼承他爹職位的,在位僅九年,楊家便勢力大漲,此人很是了得。”
葉小天贊同地道:“我看也是,楊應龍,人中之龍啊!此人有權、有財、有貌,不過凝兒姑娘你好象很討厭他啊?”
展凝兒兇巴巴地瞪向他道:“怎麼,我不能討厭他嗎?”
葉小天趕緊道:“可以,當然可以,只是……我看這位楊天王實在挑不出一點叫人討厭的地方呢。”
展凝兒冷笑道:“那是因為你還不瞭解他那不足為人道的嗜好。”
葉小天道:“此人有何嗜好?”
展凝兒鄙夷地道:“此人……此人性喜漁色……”
葉小天道:“哦……,男人不色,何來男人本色?不色,是沒有能力色。這位楊天王位高權重,稱霸一方,再加上一副風流倜儻的好相貌,喜歡女色,也無可厚非啊。”
展凝兒臉蛋兒微微有些暈紅,似乎有些忸怩:“你不懂!他……他要只是好色原也沒有什麼,只是此人性好人。妻。而且色膽包天,但凡他看中的婦人,不管什麼身份,他都要想方設法弄到手,真是……真是無恥……”
葉小天道:“原來和曹操一個毛病啊。”
展凝兒道:“嗯!就是跟白臉曹操一個德性!”
葉小天道:“啊……啊……”
展凝兒瞪眼道:“你啊什麼?一副心嚮往之的臭德性,你很羨慕是不是?”
葉小天無辜地道:“我哪有,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放著黃花大閨女不要,偏偏喜歡人。妻,唉,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大概是對越容易得到的就越沒興趣,比如你表哥……”
展凝兒“啪”地一拍刀柄,葉小天立即收聲,小聲嘀咕道:“我又沒說假話,兇什麼兇?”
展凝兒拔出刀子一指葉小天,嬌叱道:“我有兇過你嗎?”
葉小天:”……“
這時,早已走到二人身邊,卻因為二人一直在鬥嘴,以致被他們完全無視了的毛問智咳嗽一聲,彬彬有禮地道:“請問兩位,俺可以插一句嗎?”
葉小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一向咋咋唬唬的,什麼時候變這麼乖了?”
毛問智苦著臉道:“不乖不行,苗女兇猛啊!”
展凝兒:“……”
葉小天心道,這貨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丫頭要是一發彪,倒黴的十有**還是我,於是趕緊岔開話題道:“你要說什麼?”
毛問智這才想起正事,一拍後腦勺道:“你們快看山上。”
葉小天和展凝兒扭頭向山上望去,不知何時,那裡突然出現了許多身著錦衣的豪奴,一片雜草叢生,中間零落地生長著幾棵小樹,那些豪奴抽出鋒利的佩刀一通劈砍,片刻功夫就將小樹伐去,綠草平齊,弄得彷彿一塊鮮綠的地毯。
隨後又有十六名**著肌肉虯結上身的力士扛來一捆捆從西域重金買來的豪華精美的駝毛地毯,將它們平鋪在綠草地上,接著又有人在地毯四周插下鐵頭的立竿,開始架設天窗花架,又把一匹匹錦綢花緞繞著那立竿圍成幔牆。
幔牆剛一圍好,就有許多鮮衣豪奴出現,捧著各式坐具、臥具、長几、矮凳,以及金銀各式器皿,一一走進圍幔當中去,又有許多彩衣妙齡少女,或抱琵琶,或持長簫,輕盈地自林中走來,彷彿一群美麗的仙子。
那個地方正是楊應龍方才信手一指說要宴請二人的所在。那裡本來雜草叢生,可是就只這片刻功夫,這片平平無奇的荒草地就變成了一座行宮,豪奴竭誠侍奉,麗人賞心悅目,絲竹之聲隱隱,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