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一片金箔剪成的麋鹿。
蕾娜塔轉過頭,看見零號那雙又鬼機靈又小可憐的黑眼睛,零號穿著拘束衣,但是鐵鏈都像是被什麼斬開了似的。
他摸摸蕾娜塔的頭:“我沒有騙你吧?和蛇是我的寵物。”輕鬆的語氣帶著炫耀,好像那個把蕾娜塔的裙子撕裂甚至要吸血的人根本不是他,他從頭到尾都是蕾娜塔的好朋友。
蕾娜塔居然也並不害怕,把“佐羅”抱在胸前,低頭看著自己腳尖的一掀地面,沉默了好久。“謝謝。”
零號裂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搖頭“對不起、”
蕾娜塔相信零號並不是真的要襲擊自己,如果不是零號那時候露出野獸般的面目,她就會被懷疑,會被帶去訓導間,也許還會碑座小手術。因為她受驚了。被零號嚇到了,她就可以不用回答護士的問題,只要哭就可以了。護士門對他不太關心,很快就被轉去“照顧”零號了,每天晚上她都能聽見護士門聚集在零號房的聲音,又一次還看見整整一車藥劑被推進去。
“真安靜啊,只有你和我。”;零號看著那些洞開的門,每扇門裡都睡著一個孩子,”我想大家都出來玩,可是隻有你和我。“
”有一天我要讓全世界都陪我玩。“她換了信心十足的語氣。
不知道為什麼,蕾娜塔相信他說的。
“你冷麼?”零號把蕾娜塔的手抓著,往她的手心裡吹熱氣。
“我不冷。”蕾娜塔搖頭。
“那我們到外面去!”零號不由分說地抓著蕾娜塔的手就跑。
他比蕾娜塔還手洗這座通道蛛網般發雜的建築,穿過一道又一道序言的門,經過警報器沉默的條條通道。沿著鏽跡斑斑的鐵梯爬上高處,再鑽入結冰的通風警道,今夜整個港口的每一個角落都對他們開放,他們想怎樣就怎樣。
他們拉著手瘋跑,蕾娜塔跑著跑著就大聲笑了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在飛翔,它的名字是”自由“。
他們鑽進那處小小的東正教堂,踩著神聖的十字花架爬到拼花玻璃窗前,蕾娜塔騎在零號的肩上努力伸手推開窗戶……寒風撲面的瞬間,她沉默了有種要大哭一場的衝動。
那是世界盡頭的美。嶙峋的冰山矗立在冰封的海面上,鋒利的邊緣閃爍著銀灰色的微光,一塊麵積數百平方公里的巨大並可飄逸到這片海上的時候被重新凍住了,它裂開了巨大的峽灣,兩側是壁立的白雪,中間是幽狹的通道,夏季的時候海水便是從哪個破口流過冰殼,那是列寧號來這裡的艱險航路。
現在冰雪峽灣中還可海水流動的紋路,可以想見那一刻極寒的氣流湧來,吧海浪凝固在了那一刻。
太陽沉在地平線下,但是陽光在地平線上描了一圈微紅的邊,柔軟如少女微醺後的面頰。
零號從鏽斷的鐵欄杆缺口鑽了過去,伸手來啦蕾娜塔。蕾娜塔鑽過去之後才發現這是一片天台,整個黑天鵝港最高的地方,教堂的頂部,一座水泥的十字架矗立在雪中,十字架上刻著那些在建造這個港口時獻出生命的紅軍戰士的名字。
”那裡,距離四百五十三公里,就是北極點,零號指著北方。
他轉過身:“那裡,距離三千七白八十一公里。就是莫斯科。”
浩蕩的風吹過,蕾娜塔抱緊“佐羅”,呆呆地眺望北方又眺望男方,此刻黑天鵝港就像她腳下已被征服的小山,她徹徹底底地自由了,她站得高高地俯瞰這個世界,忽然輕輕顫抖起來。
在黑蛇出現的夜晚她從來未覺得冷過,幾十只是穿著這樣的小睡裙,但是此刻她感覺到冷了,由心而生的寒冷是黑蛇那樣強大的東西也無法抵抗的。
此刻她距離地球的極點呢麼進,卻離人類呢麼遠。
“就像在另一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