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襯托得少年就如乘龍駕鳳的神人一樣——那些愚男善女何嘗見過這些?當即便有許多人咕咚跪倒在地,朝著張牧雲伴鳳舞劍的身影頂禮膜拜。
而少年之技並不止於此。舞劍之時,他剛才便想好,一定要謅個慷慨之歌掩飾妹子的傷chūn之曲。急智之下,他便在圓月光中、鳳凰影裡浩然高吟:
“我問往來風,何事太奔忙?
手握三尺劍,起舞勸飛光。
莫要匆匆去,留得英雄俠士、鬢髮已凌霜!”
一法通,萬法通,縱然並非jīng通文學,張牧雲出口之句也絕對氣勢不凡。尤其與之前洛靈嵐大不相同,張牧雲這短辭文不艱深,用詞淺顯,倒反而討那些江湖豪俠和市井小民的喜歡。豪邁俗歌,沛然吟唱,配合上浩蕩灑脫的洞庭劍舞,一時間氣勢如龍。
而公主聽聞此歌,更是心動魂搖。她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瞥看,見到張牧雲傲然凌空、舞劍如龍的英姿,欽慕之餘,便想起前天青鸞、幽鷺二使來訪之事。心念及此,便是黯然。“為什麼越近別離,越發現難捨難離?”昔rì視天下人如無物的天香公主百感交集。
心情愈加複雜之際,所有的心緒只匯為指尖琴曲。貌比嬋娟的美貌公主,手揮七絃,仰望颯然凌空的張牧雲,無限深情地唱了一曲:
“火鳳燎原墮彩雲,
月落洞庭洗華裙。
此身去後如相問,
一點丹心傾向君。”
歌聲低徊,如慕如訴;雖唱於高臺,卻只像對一人傾訴……
聞此歌聲,張牧雲心下忽然坦然。
“這才對嘛!”
“‘一點丹心傾向君’,這才合鴛侶大會的主題嘛!”
欣然之餘,他只顧著著急:
“媽呀!這半柱香時間咋這麼長?還沒燒完嗎?快撐不住啦!”
好在就在這時,月嬋歌聲停住,琴聲也稍歇;閒閒勾抹幾下,最後一縷琴音臨風搖曳,由強漸弱,逐漸散於風中。張牧雲如聞大赦,吸一口氣,趕忙連耍了三朵劍花,也便飄然落地。
曲終鳳逝,琴劍入匣,張牧雲和月嬋並立臺上,等候最後的評級。
“甲中”
……
“噓……”
這時再聽到這個甲中之分,臺下所有人都再也忍不住,一時間噓聲四起,仿若沸騰。而聽得如此評級,張牧雲也是勃然大怒!
“混帳!”
月嬋聽得分明,身旁少年正在低聲叱罵:
“莫非都是睜眼瞎?方才我和妹子這番賣力,便給超等也不過分,為啥卻是甲中?莫非……”
市井打滾多年,張牧雲顯然不是傻瓜。他看了一眼臺下那位也有些愕然的夏侯小侯爺,心中想:
“方才東方振白和洛靈嵐只得甲中,我便已有些奇怪。現在再看我與月嬋分數,此事便十分分明。可笑可笑,杜老爺子寄予厚望的這武林盛會,冠軍卻早已內定在一人身上!”
張牧雲少年英俠,嫉惡如仇,想通此節,根本不想什麼利害關係,一按手中劍器,便直奔臺內評判席而去!
見少年按劍而來,臺上之人個個驚惶,臺下民眾卻都覺快意。霎時間高臺周圍“好!”“好!”的喝彩聲不絕!而這時那兩個應該與世無爭的道家英傑,想一想這前後兩個“甲中”,也忍不住覺得不平,十分關注和支援這少年的舉動。
閒言少敘。轉眼之間,張牧雲便到了近前。直面評者,張牧雲握劍之手卻已鬆開。立定後,他對著長案後那些面露驚恐之sè的名宿名流們一抱拳,不緊不慢說道:
“諸位前輩先達,張牧雲斗膽請教:也不知你們心目中的甲上之選,究竟是何模樣?”
這時月嬋也跟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