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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要怎麼樣?啊?你踩了我的鞋。用你的髒腳踩了我的鞋!」
莊維放下手裡的東西,鎮定道:「你有病就趕快去醫院治,在這裡撒什麼野?想要王子待遇你就別住宿舍,五星級飯店沒攔著不讓你進啊,你怎麼不去?這裡何止有上過廁所的腳,還有蟑螂蚊子和老鼠呢,說不定牠們都從你床上爬過……
「什麼?你沒見過?笑死人了,肉眼哪看得見啊,在你枕頭裡拉一堆卵你也看不見。」
呂陽的反應激烈到讓曲同秋都不敢去看,一時簡直有抱頭捂耳朵的衝動,只覺得宿舍裡頓時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而莊維不為所動,繼續道:「你再撒潑,再撒潑就試看看,信不信我現在就穿著鞋去你床上踩。
「這樣對你?我怎樣對你了?踩了你的鞋,你用得著要死要活嗎?是個男人就別作女人都不屑乾的事啊。集體生活,大家住一起是要互相遷就,不是都得供祖宗一樣萬事遷就你。
「你有潔癖就了不起啊?有潔癖就能撒潑了?有潔癖就能不讓人蓋被子?我還有神經病呢,神經病殺人不犯法,你要不要試試?」
再鬧下去這兩人就該動手了,曲同秋嚇得忙上前拉勸:「別打別打,一個宿舍的,何必呢,都消消火,消消火啊……」
其它目瞪口呆的觀眾們也反應過來,紛紛上前勸架。七手八腳之下,總算免了一場惡戰。
莊維「切」了一聲走開的時候,又看曲同秋一眼,罵道:「你就孬種到死吧。」
雖然捱了罵,也覺得被氣得兩眼血紅的呂陽有些可憐和無辜,但曲同秋平生頭一次對莊維生出一絲敬佩來。
這種什麼都敢的性格,比起他的什麼都不敢,是要有種得多。
而且伶牙俐齒的,一下就能找到反擊點。不像他,儘管隱約覺得邏輯不對,卻死活也想不出要怎麼爭辯。
一對比就高低立見。所以莊維可以不用再去管那拖鞋的鳥事,他卻仍然沒有被子可蓋。
曲同秋邊思索邊上了床,卷在被單裡入睡。
夜深露重,漸漸降溫了,但他也無法可想,只能哆嗦著熬了一夜。
第二天被起床鈴驚醒,曲同秋就知道自己睡過頭了,不要想能替任寧遠買到早點了。心下暗叫糟糕,但暈頭暈腦的,爬不起來。
結果那一早上的課都曠掉了,不管其它舍友怎麼叫他催他,他都動不了。大家只當他嗜睡,也便各自紛紛出門。
睡到下午他才覺得狀態好了些,慢慢爬起床,暈沉著洗漱,拿水壺裝了白開水,帶了一些乾糧,背好書包,打算出去上課。
下午修的是公共課,整個科系的新生聚在大型教室一同上課。曲同秋晃晃悠悠地進去,教室已經差不多滿了,但仍然能一眼就在人群裡發現那醒目的三人組。
莊維旁邊緊挨著坐著一臉殷勤的楚漠,楚漠旁邊是神情悠然地翻雜誌的任寧遠,再旁邊還有個空位。
任寧遠也看見他,朝他笑了笑。曲同秋不自覺地就像顆被磁鐵吸住的圖釘一樣,一步一挪靠了過去。
任寧遠抬起眼睛,微笑:「要坐這裡?」
曲同秋簡直受寵若驚,應了一聲便趕緊在他身邊坐下。
「早上怎麼沒看到你。」
曲同秋越發受寵若驚,在回答之前便點頭哈腰的,半天才恭敬道:「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任寧遠笑了笑:「聽說你感冒了?」
曲同秋一迭聲的:「是是是……」
任寧遠被他的緊張模樣逗樂了:「你不用怕,我沒吃到早點也不會打你的。還有,感冒也不要掉以輕心,這個藥給你吃。」
曲同秋的受寵若驚指數在本日達到最高點,雙手接過藥,幾乎都要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