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但還是安撫女兒:「妳不融入大學生活,就會錯過一些很好的朋友。爸爸就是住在大學裡,才有機會認識妳任叔叔的啊。」
「但是我會很想你的……」
「反正離這麼近,妳若有什麼事,用十幾分鍾就可以見到爸爸,想吃好吃的,我也可以給妳送過去。但一定得適應宿舍生活,起碼要先嚐試第一學期。」
曲珂還在「老爸老爸」地撒嬌,任寧遠溫和道:「妳爸爸說得對,跟大家一起住著有好處。」
任寧遠這麼一說,曲珂也就乖乖順從了。
曲同秋笑著揉了下女兒的頭:「妳啊,只聽叔叔的,就不聽爸爸的。」
飯吃得差不多,曲珂像個小大人一樣拿了老爸的錢包去櫃檯結帳。
飯桌上只剩兩個大人面對面,終於該到最難以啟齒的部分了,曲同秋小心翼翼地掏出準備好的信封。
「任寧遠……」
他苦於不知怎麼和任寧遠提房租的事。即使房子真的是長期閒置,任寧遠也花了不少心思替他安排。他不清楚任寧遠的工作,似乎收入不錯,只是就算經濟狀況再好,也不是他占人家便宜的理由。
「你幫的忙當然不能用錢算,」見任寧遠眼光落到信封上,他忙解釋,「這個只是一點心意,不然我住得不安心。」
任寧遠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示,只伸手接過信封。
曲同秋剛舒口氣,卻聽他招呼道:「小珂。」
正往回走的曲珂蹦蹦跳跳地過來。任寧遠用指端把信封夾著遞了過去:「這個給妳。多買點書。」
曲珂不明所以地要伸手,曲同秋忙搶過來,對著任寧遠陪笑:「老大……」
任寧遠已經站起身來打算離開了,淡淡道:「你少窮酸了。」
曲同秋有些無措,頓時不敢再堅持。任寧遠很少生氣,即便對那些行事蠻撞的也很寬容。而他一心想好好維持兩人的交情,卻反而總能輕易得罪任寧遠。不知道任寧遠的發怒機關究竟是裝在哪裡?
也許凡事乖乖領情,不自作主張,才是討好任寧遠最好的方式。但他很想能為自己仰慕的人再做些什麼。
只是現在的任寧遠,已經不再需要他幫忙買早點和拎球袋了。
女兒開學上課去了,曲同秋獨自心裡七上八下地在新公寓住著。鄰居是講著一口他聽不懂的語言的外國人,碰面只是微笑和比手勢,就沒什麼鄰里關係可操心。而總公司的工作和同事關係也處理得頗順利:一個人認真勤懇,擺慣了低姿態,要求又不高,總是會活得容易些的。
他現在成日掛在心上的,就只有不知何時才肯再搭理他的任寧遠而已了。
這天曲同秋和同事去飯店跟遠道而來的客戶談合約,想不到去得太早了,客戶還未起床。兩人只得在大廳坐著閒聊,看稀稀落落的來往住客和美麗的前臺小姐來打發時間。
一個俊美的年輕男人從電梯出來,神色慵懶,一副初醒的模樣,從二人眼前走過。二人百無聊賴,視線都跟著他動,目送他出了旋轉門,打了通電話,而後被一臺車子接走。
「唉,你看那個鞋子,那個車,」為人踏實的同事也不禁搖頭感慨,「我們什麼時候也能用得起啊。」
曲同秋越看越覺得眼熟,認真想了又想,才回憶起是那天和任寧遠一桌吃飯的同事之一。
「哦哦,那人我碰見過的。是我朋友的公司同事呢。」
同事吃了一驚,望著他:「你沒弄錯吧?」
「怎麼了?」
「那人一看就是個牛郎啊!你朋友也是幹這行?」
「啊?」曲同秋愣了一愣,笑道:「當然不是!我朋友怎麼可能是做這個的。你看錯了吧?那人應該是模特兒之類。」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