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輕輕握住頂住我腦袋的槍管,阿坤立即叫:“別動,他媽的再動老子不客氣……”
“你別動才對。”我柔聲說,“你不覺得很疲倦很想休息嗎?天氣這麼好,太陽很大,你該適合去曬日光浴,好好閉上眼想點溫暖人心的事。”
他詫異地說:“你他媽說什麼……”
他一句話沒說完,我已經略微側身盯住他,他的目光逐漸迷茫,我加大催眠力度:“你累了,把槍放下好好休息。”
“好。”他呆呆地答應,持槍的手軟軟垂下。
就在此時,那個拿槍盯著袁牧之的男人發現異常,暴喝一聲:“阿坤你他媽中邪了,幹什麼啊,把槍拿好……”
他驚醒了阿坤,阿坤睜大眼,呆滯了幾秒鐘,隨即回覆神志,舉起槍反手就想一巴掌打我臉上。
就在他眼神變化的時候我已經把手伸進褲帶掏出查理給的光匕首,他揮手要給我一耳光時我開啟開關,一反手朝他頸動脈割去。
光線一閃而過,猩紅溫熱的鮮血噴到我臉上身上,真是令人厭惡,我微微皺眉,心裡有點可惜張家涵給我買的新襯衫。
這個變化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因此全場的所有人不同程度陷入驚訝和惶惑當中。我一個大踏步過去,離我最近的男人慌里慌張倒轉槍口對準我,我橫劈匕首,光線過處,他一聲慘叫,槍支連手臂一塊掉到地上。
袁牧之大吼一聲,雙槍齊發,在剩下三人尚未回過神來之時將他們統統斃命槍下。我抬起袖子將濺到臉上的血跡擦去,低頭看襯衫衣襟上沾染的血跡,估量將之洗乾淨的可能性。我還沒估量完畢,已經被袁牧之手一拉,狠狠撞進他懷裡,然後我看到他一手攬著我,另一手拿槍朝那個被我切斷胳膊正疼得滿地打滾的男人射去。
槍聲過後,那個男人抽搐兩下,倒地死透了,他的哀嚎聲也終於停了下來。
我心裡一陣翻滾,推開袁牧之,蹲到一旁,止不住嘔吐起來。
袁牧之等我吐得差不多,才過來遞給我一包紙巾說:“給,擦擦。”
我接過紙巾擦了擦嘴,無聲地脫下身上染血的襯衫,示意袁牧之蹲下來,袁牧之聽話地蹲下,我用那件襯衫綁緊了他的肩膀中槍的地方,因為手在發抖,打結打得很辛苦,不過總算阻止進一步的失血。
袁牧之默默地任我做這些,然後就這蹲的姿勢,用力將我拉進懷裡。
“別動,我抱抱,”他溫和地拍我的後背說,“沒事了啊,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我發現身體在神經質地抽動,完全超乎我的控制之外,我越是想控制,就越是失控,我明明不害怕,沒有所謂的良心負擔,我也不覺得那些人是人就不該被殺,今天的事就是一場動物間的爭鬥,你死我活,沒有第二個選擇。
但我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抖,我聞著他身上的血腥味,我想,我殺了人了。
我不僅想,我也說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用陌生的語調說:“我殺了人了。”
“沒事了,沒事了。”袁牧之捂住我的眼睛。
“有點走不了路。”
“我揹你。來。”他將我弄到背後,悶哼一聲托起我的臀部,慢慢地走出這座倉庫。
我沉默著,看著腳下的地在他一下一下的步伐中顛簸著,然後我輕聲說:“總有一天我也會死的。”
袁牧之聽見了,拍拍我的屁股,往上託了託,說:“睡吧,乖,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你不問我為什麼有奇怪的武器嗎?”
“我從沒見過你有什麼奇怪的武器,”他用無比真誠的聲音說,“那些人都是我開槍殺的,跟你無關。”
第 21 章
二十
我後來就在袁牧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