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卿,從明天開始,我要按照你給我的名單,一個個排查其餘的劉慧卿。”
“不行,現在還不太平,明天我打算送你跟張哥去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過段時間你再找人。”
我眯眼,掙脫他的胳膊問:“你的意思是還有人會端著槍跑進屋子來?”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我的計劃為什麼要因為你的而延期?”
“因為你必須要延期,”他一下音帶威脅說:“你要是被我發現偷跑或是用你那點迷惑人的小花招自作主張,我保證一定會抓你回來當著張哥的面打你屁股!”
“我不認為打屁股有什麼值得一說再說……”
“哦?那如果是脫了褲子打呢?”
我想象了一下光裸著臀部被人狠揍的情景,瞬間感覺毛孔收縮,我盯著他問:“你敢?”
“你看看我敢不敢。”他哈哈大笑,拿起檢測儀翻來覆去地看,“他媽的這玩意到底是什麼?”
“以你的智商和專業知識,大概找到答案得好幾年後。”我冷冷地說,劈手一把奪回檢測儀,塞回揹包裡。
“小氣鬼,好了,再給哥抱一下,睡覺睡覺。”
“我暖和過了。”我抬頭看了下點滴袋,“快完了。”
“我來拔……”
他話音未落,我已經撕開膠帶,將針頭拔出。
一股細小的血流冒了出來。
“臭小子,讓你別動……”
“袁牧之,”我看著遠處,輕聲說,“我有個明顯而軟弱的慾望,我想要那個護士劉慧卿,就是我要找的劉慧卿。”
“嗯?”
“但不行,這件事不能出錯。”我不無遺憾地說,“可惜啊,不能出錯。”
第 29 章
這個城市叫劉慧卿的女人不多也不少,大概在這個時代,這個名字太過平庸以至於反倒少人使用。刨除掉處於生育年齡範疇之外的女性後,還剩下將近五十個劉慧卿,她們的年齡都處於十六到三十歲之間,有學生,有參加工作的,有受過高等教育,也有出身貧寒的。我撫摸著脖子上的玉佩,按照它所具備的價值,家境一般的劉慧卿被我劃去,但這種劃分完全不具備嚴密性,因為不排除窮人家的孩子卻擁有價值連城的傳家寶,也不排除她們會偷竊或者突然受到饋贈。
一切都有可能。
我扔下筆,一切都有可能,所以這件事的可能效能無限擴大,而那個最終要達到的目的將遙不可及。
這樣不行,就如走迷宮,不能將時間浪費在岔路的誤導上,必須迅速找到兩點之間最近的距離,儘快接近目標。
在尋找劉慧卿這件事上,這些可能性就好比迷宮中不斷出現的岔路口,應該全部拋開,只考慮最根本的因素。
那些具備決定性作用的因素。
我微眯眼睛,站在視窗看著窗外,決定性因素是哪個?
我低頭看著那張被我做出大概區分的名單,一定有什麼我忽略的,我以為不重要的,或者是,在我的思維定勢中,會被我慣性無視的東西。
我忽然想到一點,然後我衝進浴室裡,對著那面鏡子重新打量自己的臉孔。
這張臉我向來不喜歡,我認為男性的臉龐該線條如刀削,剛毅堅定蘊藏在每一個細節中,男性在我閱讀過的書籍中是智慧和理性的象徵,他可以醜陋,可以粗魯,但他必須目光堅定,頭腦清醒,行為果敢,必要時壯士斷腕在所不惜。
但我的臉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我的眼睛形狀偏圓,加上瞳孔的黑顏色容易給人軟弱膽怯的錯覺;我的鼻子無法長成硬挺高聳,直接導致整個臉龐輪廓線條軟和;我最討厭的就是嘴唇的形狀,這是五官中最為敗筆的部分,因為它們就如花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