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理解根本是那樣的。
袁牧之完全不能明白那對我來說這意味著何等驚惶的事實,因為我發現我對自己的身體及慾望無法掌控,在那個時候,到達□的時候,我想一直沉溺下去,在那種美妙的感覺中徘徊不出來。
但我怎麼可以沉溺在慾望的快感中不出來?
這讓我感到真真切切的恐懼,我怕我會貪婪地追逐身體上的享樂。我訓練了這麼多年,我引以為傲的意志力,可能因為這種疏忽而在瞬間分崩離析。
因為那個慾望帶來的快感太過強烈,彷彿唾手可得,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我知道也許對袁牧之來說跟我做這種事也是他的意願,我現在明白他盯著我的目光那個明顯的慾望確指什麼,但是,我不能任由性慾這種東西控制我。
應該說,我不能任由慾望控制我。
但我很快發現,執行起來不是那麼容易。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袁牧之總是出現在我身邊,我發現我們身體接觸的次數大大增加,這令我非常困惑。我不明白為何他現在那麼喜歡接觸我的身體,比如總是喜歡拿他的粗胳膊把我整個掄起來放到膝蓋上,一定要我靠著他的胸膛才肯讓我安靜地看會書。
晚上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一塊擠一張床睡覺,我承認我喜歡抱著他的胳膊,但次數一多,我發現我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因為我再也沒法在有人靠近的第一瞬間睜開眼睛,我潛意識裡認為,袁牧之是可以信賴的夥伴,他在危險到來時不會拋下我。
我對這種莫名其妙的信賴心存警惕,我不能自抑地設想一個可能:如果有一天袁牧之背叛了我對他的信賴呢?如果他的背叛,直接會給我帶來致命的危險呢?
很顯然,如果那樣的話,我一定會死,毫無疑問地喪命。
可能比喪命還要令我難過,但死亡是一切的終止,我不知道這種邏輯混亂的念頭,我是怎麼冒出來的。
進而,我發現我變得軟弱,比如我的內心對死亡是有所恐懼的,它再也不是一件可以冷靜思考的事,而是一件想起來,我會忍不住想抗拒的事。
可我終究會成為一個死者,或許連死者都稱不上,我會完全消失,從邏輯上講,不曾存在過的人是不能稱之為死亡的。
到時候,我現在相處的人們,袁牧之,張家涵,洪馨陽,他們都會不記得我。
因為在那種可能性中,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我。
但這難道不是我穿越時空的目的嗎?
即便今天,我也從未動搖過這個目的,我仍然相信它具備極大的意義,但為什麼,我現在一想起它,就有股寒氣從足底冒上來?
冷得我咬緊牙關,抱著袁牧之的胳膊抱得更緊。
我也分不清,是因為有一個人的胳膊可以抱著,他的體溫可以被感覺到我才覺得冷,還是,我本來就冷,所以我需要他人的體溫取暖。
其間兩腿間的器官時不時會站起來,就像有誰朝我的腦子裡下達了愚蠢的執行令。它通常站立的時間是在早晨,一覺醒來,我總會不耐煩地發現,那個器官會像亟待發射的炮管一樣,高高翹起。
“這沒有什麼好害羞的。”袁牧之常常會一邊親我,一邊動手幫我解決。
於是那種極致的,燒燬一切的快感又會如約而至,我揪住他的胳膊,喘著氣,眼眶裡有液體想冒出來,然後我在他的手裡看見天堂的顏色。
天堂是彩色的,五彩斑斕,但在瞥見它的下一秒,我就墮入無盡的空茫當中。
很久以後,當我們又單獨相處時,我覺得有必要跟袁牧之好好溝通。
“怎樣才能不讓它翹起來?”我問袁牧之。
“沒有必要想這種問題,”他哈哈大笑,回答我說,“每個男性都這樣,它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