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奉三仍認為我們可以擊敗桓玄嗎?”
屠奉三苦笑道:“我們的失苦處,是一直沒有把魔門計算在內,但觀乎聶天還的敗亡,我們顯然大大低估了魔門的實力。”
劉裕道:“現在唯一回天之計,就是趁桓玄陣腳未穩,未成氣候之時把他擊倒,舍此之外再無他法。”
屠奉三為難的道:“可是我們現在困處泥塗,根本沒法抽身。”
劉裕露出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淡然自若的道:“為何我們不可抽身回去?只要把大軍留下,交由蒯恩指揮,肯定可蕩平聲勢大弱的天師軍。”
屠奉三愕然道:“憑我們兩人之力,如何可把建康的形勢扭轉過來?即使司馬道子把軍權交給我們,我們仍沒法應付桓玄和劉牢之的左右夾擊,那與找死並沒有分別,更何況司馬道子絕不會讓我們控制建康軍。”
劉裕含笑看著他道:“劉牢之又如何呢?”
屠奉三遽震無言。
劉裕沉聲道:“劉牢之的情況有點像劉毅,當他發覺他所有期待和預測都落空,忽然變成大難臨頭、走投無路,我能起的作用,會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屠奉三一時仍說不出話來,但雙目卻開始發亮。
劉裕雙目射出傾盡三江五河之水也洗不盡的仇恨,冷冷道:“我絕不可以輸給桓玄,而眼前只有一個機會,錯過了便永不再有。我要和桓玄豪賭一場,賭誰才是南方的真命天子。”
第六章 打正旗號
盧循掠過石灘,來到孫恩身後,自然而然心生敬意,“噗”的一聲雙膝下跪,叫道:“天師萬安!”
孫恩站在岸邊,看著潮水湧上石灘,又緩緩地退回大海襄,任由海風吹拂,道袍飄揚,神情寫意。
盧循不敢站起來,默默等待。
孫恩忽然一聲嘆息,道:“看到你親自回來,我便曉得形勢不妙,道覆是不是吃了敗仗?”
盧循暗忖孫恩定是沒有看過徐道覆送返翁州報信的密函,一時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難道孫恩對他自己一手成立的天師軍再沒有任何感情,故對天師軍的事不聞不問?
孫恩終於轉過身來,面向盧循,微笑道:“起來!”
盧循仰望孫恩,忽然身體-顫,連忙垂下目光,這才敢恭恭敬敬地站起來。
孫恩從容道:“小循你因何事心生震動呢?快說出來。”
盧循現出古怪的神情,答道:“我不知道!唉!或許是我感到再不明白天師。”
孫恩興致盎然道:“你以前明白我嗎?”
盧循有點不知如何措辭般,好一會後道:“那是一種沒法形容的感覺。天師似是站在我身前,但又像不在那裹,好像天師已嵌入了背後的大海去,與天地渾成一體。”
孫恩欣然道:“你有此悟性,可見你的功法大有進展,令我非常欣慰。”
接著肅容道:“道覆是否受到挫折?”
盧循趁此機會,把徐道覆現時的處境詳細道出來,最後道:“道覆的看法是如果天師再不出山,我們恐怕會一敗塗地。”
孫恩留心聆聽,沒有插半句話,任由盧循把話說完,平靜的道:“道覆的策咯非常正確,只要道覆堅持長朗作戰的戰略,把劉裕牽制在南方,最終的勝利將屬於我們。”
盧循大吃一驚道:“天師不打算出山領導我們嗎?”
孫恩露出憐惜的神情,道:“天下是要由道覆去爭取回來,方有意義和樂趣。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盧循不解的道:“有甚麼事比我們天師道澤被天下更重要呢?”
孫恩轉過身去,環視茫茫汪洋大海,以充滿期待的語調,緩緩道:“燕飛又來了!”
盧循失聲道:“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