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兵守著糧船,這不是和自己的銀子過不去嗎?而如果是在他派兵守衛的期間,糧船出事,他絕對是脫不了干係的。現在的情況,只是多賺一點和少賺一點的區別,還沒到這種程度。
當天晚上,衛弘根本沒有等鄧鴻的答覆,連夜調派可靠的人手守護著糧船。當然,他也等不到。鄧鴻用了“拖”字訣。畢竟,現在可沒有張居正的考成法。沒說接到公文,在期間內一定要答覆。
有人在當晚的護衛人員中看到了賈家、王家的男丁。這種世家大族,即便衰落,比不得當年顯赫的權勢,但拉出四五十男丁,還是輕而易舉。
鄧鴻的小聰明,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情況。金陵城中,跟著何師爺一起辦事的紀鳴,夜裡從碼頭回來,到老師禮部侍郎張安博家中,將情況都說了一遍。
何師爺原來是聞道書院的講郎,與山長張安博的私交自是不必說。而張安博支援衛弘降糧價的舉措。紀鳴能去戶部幫忙做事,居中聯絡,實屬正常。
書房裡,聽完情況後,胖胖的張承劍還有些蒙圈。
張安博則是似有所悟,看向紀鳴。
紀鳴微笑著點頭,“沒錯。是子玉設計的。他是為了求證鄭國公鄧鴻是否參與了倒賣糧食案。”
那天,去鄭國公府上,是他陪著賈環去的。出來後,賈環告訴他,和鄭國公談崩了。具體怎麼談的,他不清楚。看情況,賈環當時就起了疑心。
鄭國公這是掉到坑裡,還不自知。
這不是鄭國公的智商問題,而是,誰又能想到,在操盤、掌控這一切的人是從臺前隱入到黑暗中、退居幕後的少年呢?賈環不在金陵已經快二十天了。
很多人都已經將他遺忘…
有的人離開了,但他還在。
…
九月十一,金陵城中很多百姓早早的匯聚到戶部設在各處的售糧點。當白花花的大米開售時,傳來一陣陣雀躍的歡唿聲。聲浪越過了城牆。
距離南城聚寶門,剛從大報恩寺為父親、家族祈福返程的甄三姑娘甄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精美的香車之中,甄的丫鬟挑起窗簾,方便她目睹城門道路左側數百人高唿、奔走的“盛況”。心中,湧起很複雜的情緒。
身不在男兒列。甄卻是關心著南京城內的局勢。甄家不做糧食生意,但這些情況。賈環遭遇刺殺,米價上漲的前因後果,她都知道大概。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屬於賈環的一方就要獲勝了。糧價下跌是大機率事件。是正確的。是得人心的。然而,他的姨娘、他的女人死了。他本人成了炮灰。離開金陵。據說在揚州幫沙巡撫做事。
她很難說清楚她現在內心中對那個曾經拒絕和她聯姻的少年的感覺。
一個才華橫溢的才子!一個斷絕了甄家希望的惡人!欣賞?怨恨?還是現在的惋惜、悲嘆?
甄默默的放下車簾,心事重重,輕聲道:“回家。”(未完待續。。)
第三百七十三章 談判
湖廣佈政司治所在武昌府。武昌同時也是湖廣地區的糧食集散中心。順長江水道往東,過江……西布政司的九江府,再到南直隸的安慶府。水道約六七百里。再經由太平府(蕪湖)至金陵。全程一千多里。
這便是淮南水災在七月底爆發後,至九月中旬湖廣地區的糧食還沒有運到金陵的緣故。相距太遠。這也是金陵的糧商們敢於炒高糧價的原因。
否則,挨著產糧區,糧價怎麼可能上的去?金陵糧商們在有實力也不可能吃得下產糧區的大部分糧食。只有在南直隸還有操作的餘地。
距離金陵數百里的太平府府城中,十幾名夥計裝束的人匯聚在水路碼頭邊上的一處茶鋪中。長江水道邊上的碼頭,這種提供給苦力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