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古!淫風熾烈,恬不知恥!”竟然在國家最高學府國子監內公然炫耀與名妓的風流韻事,以此自得。這在國朝初年如何能想象的到?早被攆出學校。
賈環解決了陳四公子的挑釁,但還是給陳四汙衊了一回名聲。不過,這種將信將疑的流言傳播不了幾天就會消失。他沉吟著,思考著陳四公子的用意。因為,陳四公子剛才走的太乾脆。完全有點虎頭蛇尾的感覺。
讀書人,對噴個半小時很正常。去年鄉試看榜時他們一幫士子和汝陽侯的兒子趙星辰就鬧起來。真以為君子動口不動手啊?除非有一方示弱。
唐信然幾名同學見賈環神情陰著,紛紛寬慰道:“賈兄,你不要與他一般見識。此人在學校裡猖狂慣了。我等與之不是一路人。”
樂監生嘆道:“今天真是奇怪。陳四公子怎麼突發奇想的帶人堵著路嘲諷賈兄呢?搞不懂!”
唐信然嗤笑一聲,“這有什麼搞不懂的?賈同學詩詞才華出眾,又有精品美人詞可以為美人揚名。他在青樓名妓中的口碑極佳,很受追捧。江南美人爭相以一見為榮。
賈兄的‘明月幾時有’現在在金陵是必唱的曲目。只怕是搶了陳四公子在青樓畫舫中的風頭。我倒是奇怪,以陳四公子的囂張,為何不敢對賈同學動手?”
“嚯…”樂監生幾人都是讚歎。
賈環頓時明白過來。他是燈下黑。他來金陵除了參加甄禮的酒宴之外,基本沒有去過青樓。所以感觸不深。而唐信然說他在名妓中很受追捧。
以賈環的水準自然明白其中蘊含的利益。這年頭的輿論靠兩張嘴。士子的嘴,名妓的嘴。而他擁有能有影響名妓這個渠道的影響力,勢必就侵佔了陳四公子的利益。
讀書人也是名利場中人啊。所謂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前朝成化年名臣方應物就對此道極為擅長。
賈環有點明白陳四公子接下來的套路了。
只是,陳四公子大約沒搞明白一件事情:他賈環給人這樣堵著當眾嘲笑了一通,難道會就這樣算了嗎?
真當我好欺負啊!
…
賈環將《書院經義》借給唐信然幾人,便告辭回家。沒有參加眾人的慶祝酒宴。
賈環離開後,唐信然、樂監生幾人在國子監附件上找了一間酒肆,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壺濁酒,邊吃邊聊。
唐信然感慨的道:“人紅是非多啊。賈兄這個啞巴虧吃的!”離開時監生們的反應,他們自然都看在眼裡。
“也是。人不遭忌是庸才。”
“陳吏部雖說退居在二線,到底是正二品的高官,幾十年宦海生涯的人脈還在。賈兄聽說是金陵賈府子弟,座師是方宗師。但這事恐怕還是不好辦。”
幾人紛紛嘆氣。賈同學少年英才,又在青樓裡有偌大的名聲,確實容易讓一些人不服氣,上門挑釁。不說別的,只要壓賈同學一頭,在青樓美人面前就足可吹噓。
喝了會酒,樂監生神秘的笑一笑,道:“嘿,你們說賈兄不會真的不行吧?江南名妓啊。還是兩位。要是有一位願意陪我一晚,我少活十年都願意。”
“噓,那樂兄你得先寫出傳世之作。”
唐信然笑罵道:“滾蛋。你這都是些什麼齷蹉的心思!賈兄這才多大的年紀?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聖人如此教誨。”
眾人都是點頭。
這話是正理。陳四公子本來就是找個由頭嘲諷賈同學而已。由頭是什麼,不重要。
聊過這事,將那本《書院講義》拿出來翻看。樂監生嘆道:“解析精深。讓人歎為觀止,不服不行。特別是這標點符號的運用,簡潔易懂。”
眾人紛紛討論著。茶鋪外,冬日的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