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帽緣下遍佈的傷疤,“以為那樣能阻擋我?當然不能。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沒有撞到任何人,只有我自己受傷了,而我自己根本無足輕重。明白嗎?”
湯姆,那隻大黃蜂,看著牛仔,點點頭。是的,他知道。
車禍、毀容、癱瘓的母親……我一定是來錯了地方。這裡是給那些無可救藥的強硬分子的,那些底層的、自殘的酒鬼們;而我只是個有喝酒愛好的專業廣告人士。真是一團糟!我雙手抱胸,看向窗外,看向遠處那棵孤獨的樹。那棵樹看上去無家可歸,無依無靠。它看上去——哦,我不知道——像個廣告文案,因為拒絕去復原中心而被辭退了。我被一種世界末日的絕望感充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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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女人開口了:“但是,戴爾,你很重要。是你的病讓你意志消沉,從而覺得自己不重要了。”
大衛看著剛說話的女人,一臉俏皮的神情。“海倫你是知道規則的,你說話時要說‘我認為’。”
海倫臉微微紅了,結結巴巴地說:“好吧好吧,你說的對。很抱歉。”她深吸了口氣,目光滑向天花板。“我的意思是,我對你的話有些感想。因為我也曾認為只要我不傷害到別人,我喝酒就沒關係。但是來這裡後,我漸漸意識到我自己其實也很重要,尤其上了一些課程後,我意識到自己也是個有價值的人,是酒精和藥物使我覺得自己不行。如果我以前不沾它們,我想我不會一敗塗地的。”說完,她又看著牛仔:“戴爾,我很高興你能和我們分享你的心情。還有你,湯姆。我真的從你們的話中受益匪淺……所以,謝謝你們。”她聳聳肩,靦腆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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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無以為傲(8)
來這裡後……謝謝分享……如果我不沾它們,我就不會一敗塗地……這些人在說什麼鬼話?
我想起我初入廣告圈時,也是如此垂頭喪氣,因為別人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我忍不住說:“我覺得這是一種酒鬼語言!我可不會!”我向來不善於語言表達,這也是我得儘快離開這的原因。
人們心照不宣地咯咯直笑。
大衛也微笑起來。
我的臉紅了,心裡一個勁地責備自己不該捲入到這班人中間,我最好還是坐著不吭聲,淡化他們的注意力,千萬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衛說:“是有種語言沒錯,但你會很快學會它的。如果有什麼你聽不懂的話,告訴我們,我們會解釋給你聽的。”
瑪麗安也暫時按住她的自尊,友好地對我微笑。
我把手在褲子上擦了擦,褲子上留下了又黑又溼的汙漬。我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和不自在,更被一種強烈的威脅感包裹住。就像我上中學的第一天,我身穿紅色的斯比多泳褲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的感覺。我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好吧,這位女士……”我指著剛才和眾人“分享”的女人,“海倫,對吧?”
她點點頭。
“是的,海倫,她剛才提到課程的事,我想知道這個課程是什麼。”實際上我並不認為這些課程有什麼立竿見影的效果。
“有誰願意回答奧古斯丁的問題?”
孕婦保羅衝著我笑,似乎要開口回答我的問題。
“沒問題。你好,奧古斯丁,我是布萊恩,我是個癮君子。”一個一直沉默的人開口說道。他不僅沉默寡言,而且近乎痴傻。
“你好,布萊恩!”眾人歡呼雀躍道。
“這些課程要拿一些術語來解釋,主要分步來,你知道十二步嗎?”
我茫然地搖搖頭,聳聳肩。我只知道第一步,而它已經足夠令人壓抑了:承認我對酒精毫無抵抗力,甚至桑格利亞汽酒。這樣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