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得小心些!我一定要小心翼翼!我一定要像在熱帶區,在埃博拉病毒肆虐的環境裡工作那樣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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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節:準備著陸(8)
剛過五點時,我想我今天已經受夠了,於是就坐了計程車回家。在廣告行業裡下午五點下班就像普通行業早上十一點就下班一樣,所以我有種消極怠工的犯罪感。但當我坐在車裡,一路上看見窗外景物是多麼光彩照人,建築物是多麼雄偉壯觀,我立刻就心曠神怡了。計程車一路呼嘯前進,我像踩在雲端般愜意。
我突然感到我獲得了一股清醒的力量。
而這確實很令人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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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一路暢通無阻地呼嘯至第二大道,這時黃燈亮起來。我想我們可能過不去了,但是出人意料地,我們竟然趕在紅燈亮前過去了。我們成功了!這使我興奮異常,我們這樣一路順暢彷彿是上天註定的;而錯過這個燈則預示著壞運氣,像一個詛咒。我今天成功解決了工作,我今天還要去參加匿名酗酒者會議,我不會再喝酒,我甚至不想喝酒,每件事似乎都恰到好處。
我甚至都覺得我都不用像以前一樣,費力說服自己不要喝酒。
“你肯定就是奧古斯丁,”一個穿著大花衣服和Reeboks鞋子的女人對我說道,“我是溫迪。”她伸出手。酗酒顧問和大花衣服之間到底有什麼淵源?
我從“治癒地平線”接待區的椅子上站起來。她不知道怎麼握手。她把她的手放在我手心裡,彷彿正遞給我一條她剛抓到的讓她無所適從的小鮭魚。我想,她父親可能一直想生個男孩,所以一直沒心思教她怎麼握手。
“你好,溫迪,很高興見到你。”
“請跟我來。”她笑著說。
她身上散發出一股護髮素和她大花衣服上那些花的味道,我懷疑她是想借此掩蓋什麼。不過當然,酒鬼們通常是敏感多疑的。
她走進辦公室,在她辦公桌後坐下,並向我指著旁邊的椅子。我對面的牆上掛了一副裱起來的海報,上面寫著:你願意放開你的意志,任它而去嗎!?她還有一張塞滿各種手冊的大書櫃:《管理信函》、《十二步驟》、《當酒鬼的孩子長大成|人時》、《如果你想和我們一樣》……
接下來的五十分鐘,我們過了一遍我的“治療計劃”。星期二和星期四小組治療,星期一一對一治療。我簽了一份同意表,申明我不會和小組裡任何一個人發生戀愛關係;還有如果我不能再參加小組或一對一治療,我必須得至少提前二十四小時通知。
“你回到現實後感覺如何?”
我肆無忌憚地笑起來,現在的我已經開朗而富於表達力。“還說不準,但是充滿希望,真的充滿希望。”我已經學會了如何充沛地表達感情,這樣使我的話聽起來更可信。
“那很不錯。”她安心地說,“有一些複雜的情緒沒關係。我很高興你能照實說你還說不準。”她對我微笑,房間裡陷入沉默。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手開始慢慢出汗。也許我該說些什麼,但同時我又想,這些醫生會對沉默見怪不怪的。所以實際上我並沒沉默,我是在內心嘈雜地掙扎,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這也是酒鬼們的專長。
“你在普萊德院過的如何?”她問。
她是自我回來以來第一個提到這個名字的人。“那裡課程很緊張,”我說,“起先我一直想走。我對它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但你後來改變主意了?”
我點點頭。“是的。我開始沒想到那裡那麼緊張,那兒有沒完沒了的情緒發洩和亂七八糟的事。我是說,那兒不像我想的那麼好,那麼宏偉。那兒好像是一點點地潛移默化地改變你,所以我慢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