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棵白骨最多的枯樹,也是最靠近前面的枯樹,“這是大巫師的枯樹,上面掛著的白骨全都是他殺死過的半巫人。有些骨頭日子久了就會掉下來,你看看下面……堆起來像是黑色樹枝的東西其實全都是白骨。”
又指著另一棵樹,“這是帶我進血巫族的巫師的樹,他也殺了許多,不過後來他的身體掛到我的枯樹上面。”
吳熙月聽到瞠目結舌,“那有些巫師死後,那他樹上的骨頭怎麼辦?”
“把骨頭搖下來然後堆起,把死去的巫師身後放在骨頭上面,再一把火燒掉。沒有了白骨的枯樹就可以成為下一人巫師的枯樹。你數數這裡有多少棵枯樹,就說明血巫族現在有多少個巫師。”
薩萊說這些時目光透著陰冷,懶洋洋的聲調就像是在講一個尋常故事。
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以後我死去情願死在外面,也不會回到血巫族裡來。”他對這裡只有深深地厭憎。
哪怕是死了,他也嫌血巫族是一個骯髒的地方。
吳熙月只是大略數了下,枯樹並不多隻有十三棵,白骨數量是遠遠高於枯樹數量,更不要說堆在樹下面的黑骨了。
在心裡打了個寒顫,吳熙月清了下嗓子才道:“巫師們生活在什麼地方?你現在要帶我去血巫族族長哪裡嗎?”
“先去我的山洞。”大巫師目光凝視了吳熙月一會,豔色嘴唇的涼薄笑加深許多,“這些還不是最讓你害怕,等穿過枯骨林你還會看到更恐怖的事情。”
吳熙月臉色僵了僵,對血巫族的神秘她只想說:殘忍!
腳踩在枯草暗淡的地面,估計是這裡死去的人太多,吳熙月只覺得一股陰森森的寒氣從腳下面竄上來。
詭異安靜的枯樹林因為有人的進入,許多停在白骨或是枯枝上的烏鴉開始“哇哇哇”地發出淒涼鴉叫。
沒有驚飛起來,吳熙月只微地抬頭就能看到離身邊最近的枯樹上面,好幾只全身鴉黑的烏鴉正用黑到讓人心裡發慌的眼看著她。
沒有留意到腳底下有石頭,猝不及防下就踢上面一連兩個跙蹌才把身子穩住。
身後傳來一聲很輕冷的笑聲:“死人骨頭有什麼好害怕?活著的人才是讓人害怕。”
……
“……”尼瑪的他也是穿越過來的人士吧!說話真TMD有哲理。
腳趾頭生痛的妹紙甩甩最近有些凌亂美的長髮,眼角一斜哼哼道:“我還真沒有什麼好害怕!”
烏鴉可以一直以為都視為不吉祥鳥類,如此之多的烏鴉停息在樹上……反正,她是挺反感。
他已經走到了她的前面,彎腰拾起幾塊石礫朝某棵枯樹上丟去,剎時間,樹上停息的烏鴉頓時“哇哇”慘叫著驚飛起來。
本是藍天如碧洗的長空一下子被一群黑鴉驚擾,給本是陰森的枯林裡更添幾分陰寒。
“下回害怕的時候就拿起石頭朝它們一丟,無論有多厲害的烏鴉也會被石頭嚇走。”他又連續朝有還有烏鴉停留的枯樹上面丟了幾塊石頭,似是意有所指對吳熙月說起來。
他走在前面,穿大獸皮下如修竹挺撥的身子給吳熙月莫大勇氣,明亮如水的眼裡有笑意浮起,大巫師……倒是比以前有些人情味了。
從枯樹林裡經過就可能看到一個已經乾涸的小湖,大巫師在已經有水草長出來的溼地站了會,才道:“上回我過來水還沒有乾涸……。”
“這才是剛剛開始。”吳熙月目光嚴峻盯著已經成了溼地的草地,口氣沉重道:“外面會比這裡更加嚴重。”
大巫師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邊有譏笑飛快劃過。外面再怎麼嚴重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吳熙月沒有看到,她把視線落在樹上面隨風飄動……有些像是布條一樣的東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