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說起這事,我們班的其他女生,都搖頭興嘆:“407的人果然個個都是麥霸。”
所以當白霖決定包通宵的時候,我頓時後悔咋沒把宋琪琪和趙小棠叫出來。
我倆叫了啤酒,一邊喝一邊唱。
白霖一改平時強裝淑女的風格,從《精忠報國》一直吼到《向天再借五百年》,唱到最後那句:“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我撲哧就樂了,搗頭說:“小白,你這想法是完全正確的。估計你不多活五百年的話,肯定看不到中國足球的騰飛。”
在平分了一打啤酒後,白霖漸漸不支,倒在沙發上打瞌睡。我是個換了地方就睡不著的人,再說剛才都讓著她一個人唱了,我還沒過癮,便拿著話筒一個人唱起來,唱完王菲,唱SHE,再唱梁靜茹,就在我興致高昂地歌到“愛真的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的時候,幾個人一把推開門說:“姑娘,派出所查身份證。”
打小我媽就教育我,身份證這種東西是千萬不能老帶在身上的,而是需要放在最保險的抽屜裡鎖起來,至少也要擱到箱子底和戶口簿一起絕密儲存,搞得彷彿丟了身份證就會成黑戶,被開除中國國籍似的。所以作為當代大學生的我,養成了從來不帶身份證的習慣。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那警察坐在我們跟前,瞅了瞅我,再瞅了瞅我身邊醉的不省人事的白霖,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歌廳是非法營業的,你們不知道?”
我欲哭無淚,“警察叔叔,我們以前來過這裡,所以沒懷疑。再說了,難道我進來之前要先跟老闆要營業執照來檢查一下麼?”
“那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隔壁的那間包廂裡的人在吸食違禁藥品?”
違禁?藥品?
這句話倒真的嚇到我了。
我哆嗦了下,急忙擺手說:“我不知道,我們沒有。”隨即又指了指白霖,“她是喝啤酒醉過去的,和吃藥沒有關係。真的,我們是A大的學生。”
“學生?”警察的目光一頓。
這下,我知道慘了,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學生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遊蕩?”
旁邊一個穿制服的搖了搖頭,“現在你們這些學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最後兩個人商量出一個結論:“那叫你們老師來,接你們回去。”
我頓時大駭,急忙認錯。要是學校知道那還得了,而且處分都不說了,萬一被我媽知道了,說不定當場打斷我的腿。
等我可憐兮兮地求了半天情,兩位警察依舊毫不動搖。
白霖如今睡得跟死豬似的,是指望不上了。所有的責任都擔在了我肩上,我坐在那裡,一邊假裝翻手機電話本里老師的通訊錄,一邊使勁地轉動腦子想搞出一個應急的法子。
就在此刻,我在通訊錄M的那一欄,看到了慕承和的名字。
這個電話還是上次冒充趙小棠見網友遇到他以後,被他強制性地將號碼輸在手機裡的。
我腦瓜子靈光一現,萌芽出了某個念頭。
三、明月VS溝渠
1、
我琢磨了良久拿不定主意,然後又看了看白霖,再看了看一臉嚴肅的警察叔叔們。
我盯著螢幕上那個號碼,大拇指放在確認鍵上,怎麼都下不了決心。
以前上軍事理論課,老師說這地球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國家和政權,它們在自我發展的時候,喜歡把某個強大鄰國作為自己的假想敵。那從上學期期末結仇開始,我也一直把慕承和當成敵人了,只是這個敵人不是隻靠我單方面想象的,他的所作所為也正在努力地朝這個方向靠攏。
可是,除了他,我還能找誰呢?
我家那群表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