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下了凌隱的頭顱。
鮮血噴湧,整個身體歪倒在地。
金燦燦盯了屍體片刻,也不著急收拾了,放了顆留影石記錄,像回到自己家一般自然地走進凌隱的屋子,挑了幾本陣法書,回到院子,十分愜意地靠著竹椅,毫無心理壓力地開始看書。
她猜想,葉舒靜應該也是被這種東西佔了身體。
日暮西斜,金燦燦一步不挪地守著屍體,一副要耗到底的架勢。
凌隱的頭顱靜靜地躺在血泊中,原本空洞灰敗的眼睛突兀地閃爍起妖異的暗紅色光芒。
被砍下的頭顱似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緩緩地朝著身體的方向滾動,失去頭顱的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金燦燦合上書,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這詭異的詐屍現場。
流了一地的鮮血好似有了生命,開始詭異地倒流。
地上濃稠的紅色液體,以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狀態緩慢地重新流回了屍體之中,每一滴血液的回流,都伴隨著黏糊糊的“滋滋”聲。
頭顱與身體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當它們終於接觸的那一刻,一道漆黑的煙霧瞬間籠罩了整個屍體。
那黑霧散發著腐臭與邪惡的氣息,和放逐之地的瘴氣幾乎一模一樣。
在這詭異的光芒中,頭顱竟自動與身體連線了起來,隨著連線的完成,那原本乾癟如廢棄皮囊的身體,竟像是被看不見的力量充氣一般,一點一點地鼓脹起來。
面板下彷彿有無數令人頭皮發麻的蟲子在瘋狂蠕動,身體如同一個被提線操縱的木偶,猛然被提起,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凌隱的眼睛充滿黑霧,裡面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他的臉上迅速轉換數十個表情,選了個它最滿意的微笑,古怪的腔調從凌隱的喉嚨裡發出來:“你,和我一樣。”
金燦燦靠著椅背打量它,開口道:“你是墮行種?”
“凌隱”控制著面部表情,露出一個弧度過於誇張的笑,肉色的牙齦都露出了一半:“你,也,是。”
“我聞到了,我聞到了,你就是祂,你就是祂——”
凌隱興奮得快要痙攣,面上肌肉不正常地抽搐,伸手插進了自己的喉管,一陣血肉模糊的攪動聲後,它掏出了一團黑霧,虔誠地跪地,高高舉過頭頂。
“收下吧,收下吧,收下吧,收下吧。”
它用古怪的腔調不斷重複,不斷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