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
我思考了一陣“不是一種習慣嗎?”
“也可以這麼說,很久以前人們喝酒時生怕對方在酒中下毒,因此要狠狠地碰杯讓自己杯子裡的酒能濺到對方的酒杯中,如果對方先喝下了,就說明這杯酒是安全的。”
第一次聽到對碰杯習慣的說法,抿一口酒,淡淡的果味充斥著口腔,刺激著我敏感的味蕾,柔滑的口感,滑過喉嚨。我不懂酒,但看到Ivan享受的表情我明白,這是瓶好酒。
“這個莊園,是我爸媽結婚的地方。”他走出地窖,望著眼前這一片廣袤的葡萄園“我看過他們婚禮時的照片,拍得很美,我希望,我的婚禮也能夠在這裡。”說罷他將頭扭到我這邊,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他輕輕將我攬在身邊“我希望看到你,穿著雪白的婚紗,從葡萄架之間走來。脖子上戴著那顆祖母綠,應著葡萄的光。”
“婚禮上戴藍色不是應該更好嗎?Somethingblue會讓人幸福的。”我說。
“我喜歡你帶這個,很襯你的膚色。”他回答。
“謝謝。”
嫁給Ivan,其實這樣的事情我並不是沒有想過,我甚至會想,若我真的嫁為人妻,會不會就順理成章自然而然地忘記曹雨希,忽略和他在一起度過的一點一滴,遮蔽他的一顰一笑。若當真如此,我恐怕,真的會魯莽地閃婚。
由於簽證到期,也因為已經用了足夠多的時間也遇到了足夠多的人來放空自己,是時候回去了。Ivan也同我一起踏上了回國的路,羅馬的夜空很奇妙,和我胸前的祖母綠寶石一般,閃著各色的光芒。我結束了屬於我的羅馬假日,但卻沒有遇到我的喬,畢竟我也不是安妮公主,我是江立夏,而我心中一直惦念的那個人,是曹雨希……
2
我又踏回了國土,而意外的是,在機場門口,我見到了他,曹雨希。
他面容有些憔悴,眼神也是暗淡無光,有些空洞。身邊沒有父母,只有家裡的司機和伯父的秘書隨同。
“曹……曹雨希!”我放下拉桿箱,呆呆地望著不遠處的他。
他聽到了我的呼喊,猛地一抬頭,與我四目相對,我們就這樣誰也不走近對方,相隔了幾步之遙,一切都好像在一臺超高速攝像機的鏡頭下,來來往往的出行者穿梭在我們之間,目光的交匯處一次又一次被過往人群遮擋,我們卻只是這樣默默地,默默地遙遙相望,他真的瘦了好多。
秘書對他說了些什麼,他定了定情,移走了那溼潤的眼,和那寫滿了內容的目光。
“立夏,怎麼了?”Ivan走到我身邊。
我搖頭說“沒事,走吧。”也許我真的沒事,以後也不會有事。
回到家,母親見到Ivan驚訝之中帶著滿足的微笑“中意混血對吧?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名字有點長,叫我Ivan就可以了,伯母。”他笑著回答,好像真的見到了自己的岳母一般。
“一萬?這名字不錯,招財納寶的名,好名字啊。”母親笑道。
“媽,拜託你的口音……”
“媽知道,媽知道。”她敷衍著我“一萬哪,你是看上立夏哪點了?這孩子不算漂亮,家裡條件也不算富裕,更何況我們家庭情況也如此,你怎麼會……”
“伯母,我只是喜歡立夏而已,不是喜歡了她的各項指標條件啊。”Ivan的回答其實讓我有些詫異,也有些許感動。
母親莞爾一笑“冒昧地問一下,你有房子嗎?”
“在義大利有一所房子。”
“什麼職業?”
“交響樂團的大提琴首席,不過家裡在羅馬還有這邊開了餐廳。”
“那你一個月的工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