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的呼吸道中都會傳遞著他獨有的氣味。我想,我是喝醉了。
之後的樂團練習,我一直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靜靜地觀望,聆聽。為什麼不去第一排?因為只有這裡,Ivan才不會發現我遊離的眼,還有這顆至今都無可奈何的心。
可心發來資訊,說拍攝已經著手了,我的設計稿是從這裡發給她的,可這次卻選擇了赤腳拍攝,鞋子的設計被完全否定了。他們說,和第一次相比,我的設計裡沒有了魂。這次的報酬折了近一半,我和可心的工作室安排看來是需要滯後了。她說“那一半的酬勞,也算是給你了買了一個教訓。立夏,回來吧,站出來去面對,你還要逃到什麼時候。”
可心也好,朱麗葉也好,他們都在勸我去直視現實,好像即使被萬箭穿心也能如遊戲一般again一樣。這些天,曹雨希都沒有再聯絡我,自從那天找回記憶後,就再也沒有。好像我自己也變了個人,眼中的他似乎也不再是我現有記憶中的曹雨希了,也許這一切也不過我的錯覺與心理作用。
3
交響樂團還在練習,我獨自走出那古老的建築,下午,這條街來往的行人稀少得很,連大批的遊客都不見蹤影。我卻偶遇意想不到的人,早市那家小商店收銀的亞洲姑娘,我們相視一笑,一同坐在臺階上。
她來自馬來西亞,父親是馬來西亞華人,而母親則是馬來人。
“混血?”我驚奇道。
她卻連忙擺手“不不,我們國家的人口主要由三個民族組成,所以我也算不上是混血。”
“那你來這裡是……”
“我來這裡生活,本身就距離馬來西亞很遠,加上文化和經濟上的差異,一開始真的很辛苦。”我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稍顯黝黑的面板,雙眼黑而有神,看似和我差不多年紀,那雙手卻寫滿了她所經歷的艱辛“起初只是部分華人朋友光顧,買一些咖哩或者香料,之後隨著日子的推移,也引起了一些當地人的興趣,光顧的顧客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其實我在國內也是開小店的,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我已經很滿足了。”我說。
突然很想問她這樣一個問題“你有男朋友嗎?”
她突然紅著臉低下頭,好似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我搖了搖她的手臂“有沒有?有沒有?”
她羞澀地點點頭,我又追問“國內?”
突然,在她臉上我看到了一個無比複雜的表情,幸福中夾雜著些許心酸的表情“其實並不是男朋友,只是喜歡一個人罷了。”
“喜歡?”
“他是我們小店的老顧客,每週五晚上六點整,都會出現在門口。”
“義大利人?”我問。
她又搖搖頭“華人,好像是個留學生。”
我看了看手機,驚呼“今天是週五!還有三個小時他就要出現在你的店裡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我來送貨,從樓上下來就遇見了你。”
“我送你回去,在這裡等我!”不知為何,我對他人的事這樣緊張兮兮,一般人稱這樣的現象為‘八卦’,而我總會被一股‘八卦’的精神衝昏了頭。
正直交響樂團休息時間,我氣喘吁吁地跑到Ivan面前,伸出手“車鑰匙借我,晚上來接你。”
他雖說有些疑惑,但還是將鑰匙遞給了我,並囑咐我一定要萬分小心,千萬不要惹出事故來。
我將車開到那姑娘面前,很陽剛地喊道“上!”
一路“頭文字D”般地飛馳,絲毫不顧那馬來姑娘在副駕駛上抓著扶手悽慘地呼叫。到達目的地後,我安心地送了一口氣,她開門就蹲在花壇邊做嘔吐狀。
臉色慘白地堆我說“這麼平坦的路,你都能開出山路的感覺,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