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燁堂點點頭,無話可說了。
他想走,又感覺這樣好像還是在避開。
他想,不能走。
既然真的不想和阮竹在一起,就該把事情和阮竹說清楚。
問阮竹願不願意以後和他當有點熟悉的陌生人那樣相處,不牽扯情情愛愛。
他朝阮竹近了一步,抿抿唇笑問:「你在這幹嘛呢?」
司意涵那天對刑燁堂說的話有道理嗎?
有的。
還是很深的道理。
刑燁堂該像司意涵說的那樣,去確認阮竹到底是不是愛自己的。
如果是的話,就把自己為什麼懷疑阮竹不愛自己的原因說出來,得到答案後,再想和阮竹的以後。
怎麼把她不健全的思想捋健全,怎麼帶她尋找她的個人價值,讓她在她擅長真正喜歡的領域閃閃發光。
讓她變得自信,再不會自卑。
也算是把自己心裡的自責填滿。
司意涵說的真的很有道理。
如果他想和阮竹接著走下去,就該這麼做。
但有些事,並不是旁觀者清,而是當事者明。
刑燁堂可以問阮竹,你和丹尼爾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不敢。
因為說了,他不會信。
不知道怎麼的,但就是不會信。
不信還不是最終的結果。
最終的結果是,不信又想信。
信了後又因為點點瑣事,半信半疑。
直到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刑燁堂想,算了吧。
真的真的算了吧。
他想的好的不得了。
但和阮竹對上話後,想就只是想了。
阮竹說:「我在等你們家開門,想第一時間問問你昨晚都吃了什麼。」
阮竹聲音輕輕的,「你不好好吃飯,我在家裡便待不下去,只想在你家開門的第一時間,進去,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裡。」
第1045章 去接受
晨起的風微微拂動,將阮竹的長髮吹散開。
她抬高手裡的包,定定的看著刑燁堂,「這裡是我給你熬的湯,你喝點好不好?」
刑燁堂真的不想逃的。
他在房門口站滿了擔心他的家人時就下定決心了。
不能逃。
他今年已經三十歲了。
三十歲的時候你可以一事無成,但不該還讓家裡年邁的父母為你操心掛懷。
這是不孝。
刑燁堂想的真的很好。
只因為阮竹一句話,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
心臟外面築起的城堡,轟隆一聲裂開了。
刑燁堂跑了,沒等刑南藝,自己沿著護城河跑了大半圈,停下後扶著膝蓋,氣喘吁吁。
在橋邊坐下,抬眸看遠處升起的太陽。
刑燁堂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肩膀被拍了下。
回眸瞧見刑南藝,唇角無意識的往下彎,剋制住後,還是沒出息的紅了眼眶。
刑南藝在刑燁堂身邊坐下。
和他閒聊天。
說還有三天就要過年了。
問刑燁堂想吃什麼。
刑燁堂什麼都不想吃,卻還是點了一大堆。
在刑南藝說給他做後,開口問:「你說信任這東西,碎了還能拼湊起來嗎?」
「能。」刑南藝告訴刑燁堂,「人碎了都能拼湊起來,何止是信任。」
刑南藝側目看向刑燁堂,「其實你和阮竹和我和你媽那會有點像,但不是你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