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
白老大和翔哥開始打仗了。
阿飛問刑南藝:「他們是在找意涵姐嗎?」
刑南藝從欄杆上下來,「你說的無人樓在哪?」
阿飛帶著刑南藝去了,「那是您之前的家。」
刑南藝看過去。
是。
不遠處就是他之前家的方向。
阿飛重新看向樓,指著上面的第三層,「那一排都被炸了,您說可真巧,炸彈像是長了眼睛,飛到三樓炸。」
刑南藝垂頭踩上了臺階。
一層層樓上去。
看著面前黑黢黢被打通的諾大空間。
雖已經被炸的面目全非,但卻能一眼看出這是個簡易實驗室。
刑南藝走近,在一具焦黑也已被風乾的屍體前蹲下。
他的頭骨是被子彈崩裂的。
刑南藝目光定格在他腰間發亮的皮帶上。
手指輕覆,把灰塵抹去。
下面是黢黑的字元。
這是外面世界的奢侈品皮帶。
即便是如今。
雪城的人也買不起。
翔哥的屍體,刑南藝從前扒屍體找錢的時候聽別人說過。
早就找到了。
唯獨白老大的屍體沒找到。
所以這具屍體的主人是——白老大。
刑南藝起身環視四周,手指掠過桌面上一張張被灼黑的實驗紙張。
這上面殘存的密密麻麻字眼全是司意涵的。
刑南藝手移到角落的一張書桌上,頓了幾秒。
拉開抽屜。
吱呀一陣聲響後。
被桌面保護了的白紙出現在刑南藝面前。
刑南藝木愣的看著最上面的一張畫。
雖只是一張側臉,但這是坐在輪椅上的……他。
刑南藝拿出來。
一張張的往下看。
是他的背影。
站著的,坐著的,在輪椅上的。
只有一張有側臉。
刑南藝看了許久。
翻轉到後面。
這張紙很像之前司意涵送來的紙條。
她在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刑哥。
在右下角寫了幾個蚊子似的小字。
她寫——我想吃小魚乾。
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像是羞於啟齒,只敢用小字表達。
這張也是。
大大的刑哥。
右下角有一行很小很小的,像是羞於啟齒的小字。
——我喜歡你。
刑南藝的眼睛突然模糊了。
眨眨眼。
幾滴淚落下。
刑南藝伸手把覆蓋了『我喜歡你』的眼淚抹去。
但好像是因為字太小了。
眼淚把它覆蓋到了模糊。
刑南藝把桌面擦乾淨,將紙張鋪上去。
掏出紙巾,一點點的擦掉上面的水漬,想把那四個字眼漏出來。
可……
儲存了一年多的紙張太脆了。
不過一下。
『我喜歡你』被淚水模糊成了一團。
刑南藝呆呆的看著。
垂下的漆黑頭顱下,大顆大顆的眼淚砸了下去。
阿飛聽見動靜時回身。
只看見刑南藝雙手按住桌面,背脊彎曲。
明明只是鬆散站著的動作。
可整個人看著像是要……碎了。
刑南藝這晚去了他和司意涵住了一年的石屋。
在裡面睡了兩天。
被阿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