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邦邦的吐出一句:「別拿出來丟人現眼。」
其實不是。
刑燁堂深知阮竹的性子。
這人個子不高,受得厲害,卻也好強的厲害。
什麼恩惠都不願意受你的。
你給她買點東西,她能還你一堆。
這金如意是給文穗的滿月禮物,不說難聽點,她不會拿回去。
刑燁堂看阮竹還是不說話,煩死了,「你能不能回句話啊。」
阮竹抬眸,眼睛隔著眼鏡看不清楚,她輕聲說:「對你們來說不值錢,但這是我對她的心意……」
刑燁堂打斷:「缺你的這點心意?」
他就像是當初知道阮竹給他還帳一樣,又惱又氣又有種對牛彈琴說不通的不耐煩,「穗穗滿月禮收了百八十件禮物,各個都比你的值錢,她壓根不缺你的這點東西,更不缺你的心意。早跟你說了,我們家不缺錢,不缺錢不缺錢。」
阮竹沉默了,幾秒後垂頭把金如意塞進了包裡。
刑燁堂心情好了點,從懷裡摸出根煙想抽,掀眼皮看她一眼沒點,幾秒後想起這混帳也是抽菸的,又掏了出來,點燃後掀眼皮睨她:「剛才那男的誰啊。」
他感覺自己語氣生硬的有點奇怪,溫柔了點,笑笑補充:「看著和你挺配。」
阮竹沉默許久:「是嗎?」
「昂,感覺家裡也沒什麼錢,背的包不怎麼樣,手錶也是前幾年的老款,幾萬塊錢。」刑燁堂突然挑剔了,「長得不好看,個子矮,還有點胖,褲子褶皺太多,皮鞋還髒,這孩子衛生不行。」
他用眼尾睨她,咳了咳,狀似無意道:「不咋地。」
阮竹抬眸,平靜道:「背後點評別人,不好。」
刑燁堂嘴裡的話嚥了回去,突兀的,又氣了,氣到極點後笑了出來,「既然他這麼好,你就和他好好談,等到結婚那天給我打電話,看在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小爺給你隨個大份子,幫你們付個海城房子的首付。」
刑燁堂毒舌道:「不對,這個破地的房子不值錢,小爺隨便隨隨,給你付個全款,當賞你的。」
話音落地。
沒人說話了。
刑燁堂轉身就走,坐上車幾秒側目看向窗外沉默的阮竹。
驀地按下車窗,惡聲惡氣道:「以後別去我家,也別給我打電話,瞧你這幅窮酸樣就煩!」
阮竹還是不說話。
刑燁堂一踩油門,氣沖沖的回家了。
到家裡砰的一聲甩了門,莫名氣的全身都是無名火。
去隔壁看見文穗小寶貝不氣了。
手撥弄瞬她軟軟的臉,囑咐,「以後好好長,朝你媽看齊,別學你阮竹阿姨那副討人厭的樣子。」
「你瞧瞧她,什麼人啊,個子不長,也不長肉,卻越來越招人煩,沒說幾句話就生氣生氣生氣,煩死了。」
文棠好奇:「你嘀咕什麼呢。」
刑燁堂洩了氣,問文棠:「你說人的性子怎麼能越長越彆扭。」
是真的越長越彆扭,還動不動就生氣,難伺候的要死。
文棠坐下:「阮竹嗎?」
「昂。」刑燁堂吐槽她,「一丁點事都像是刺著她了,不說話不說話不說話,像是誰欺負她了。」
就像是當初自作主張的給他還錢。
瞧見他還傻乎乎的樂。
刑燁堂真的不知道她有什麼好樂的。
拿自己未來十年換那麼幾個臭錢。
刑燁堂狠狠的罵了她一頓。
還說自己現在掙了多少錢。
她就不樂了,肉眼可見的不高興了。
不高興到每次提起這事,都像是全身扎滿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