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棠看臺子上坐著的面生的中年貴婦,隱約感覺她和喬伊娜有點像。
沒敢多說,客氣疏離的和她保持了距離。
自己一個人在角落裡坐著。
文棠的長相是即便憔悴卻依舊惹人矚目的型別。
哪怕沒人介紹。
喬伊娜的母親凱蒂也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司燁霖剛領回來的新婚太太。
冷笑一聲,側目囑咐副工。
副工看了眼臉色不好的文棠,支吾半響,「太惹人了吧。」
「你是覺得太惹人,還是怕司燁霖?」
副工舔了舔後槽牙,「我到底只是個副的,和總工的職稱差了一位。」
研究園看著只是個研究園,但因為隸屬國際,只要是進來的,身上都帶著勳章和頭銜。
司燁霖只負責研究所的事務。
研究園外的事務歸副工。
副工的職稱比不上司燁霖,但控著的權利卻實實在在的比司燁霖要多的多。
他說這話明顯是在推脫,不想得罪人。
凱蒂氣笑了,「不敢得罪司燁霖,你就敢得罪我了?」
不管是平時看著平易近人,脾氣極好,但是骨子裡卻很冷淡的司燁霖,副工得罪不起。
給他發工資的研究園最大的股東喬家他也得罪不起。
但兩者的得罪不起又不太一樣。
別人不清楚研究園是靠什麼立本的。
但他比誰都清楚。
以前是靠司燁霖的老師和團隊,現在靠的是司燁霖。
司燁霖十七歲進這裡。
十三年來,悶聲不響的跟了七八十個專案。
身上的勳章多到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他今年才三十歲。
未來還有近三十年,成就卻早就超越了他那退休的老師。
你根本沒有辦法想想司燁霖未來會站在怎樣的高度。
更別提現在國際上多的是人想要挖他重新成立研究所。
司燁霖一人可抵千軍萬馬。
只要他在。
哪怕沒喬家,也多的是人願意入資,讓研究園繼續維持,也讓他跟著平步青雲。
更重要的是司燁霖的脾氣。
年紀輕輕那會就常常帶笑,對人溫和有禮,情緒穩定到極點。
十幾年過去了,還是如此,在園區裡從來沒動過火。
但你若真的以為他是個好脾氣會心軟的先生,就大錯特錯了。
研究所裡除了每年的納新,還會有革職。
從研究所裡革職是犯了大錯,要被記檔的,這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
往年的負責人會心軟,但司燁霖從沒心軟過,對求情的視而不見,心硬到極點。
尤其是和他談了那麼多年的喬伊娜。
更是說除名就除名,沒有半點的留戀和迴旋餘地,也不看任何人的面子。
司燁霖骨子裡冷淡又涼薄,心腸硬到極點。
他進去之前,專門來找了他。
讓他關照他太太,保她在園區裡生活無虞,走哪有車相送,想吃什麼,食堂有什麼,醫護隨行。
副工按照喬家的意思卡了她的出行車,食堂沒給優待,醫護也沒隨行,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讓她懷著孩子,臉色這麼差,因為遲到出去在冷風裡站著,他真的做不到。
凱蒂看他不說話,冷笑譏諷:「廢物。」
文棠被點名了。
她循著目光原地坐著,和凱蒂對視。
這地人的口音魚龍混雜,和文棠會的英文有點差別。
凱蒂的也是。
但文棠還是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