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萬抱緊她,在把一切收拾妥當後,抱著文秀去角落裡的洗手間。
拆開上面的頂,抱著文秀整個爬了上去。
再小心翼翼的將頂給遮住。
這裡是農住房。
房子挑高比尋常的房子要高的多。
衛生間的頂上有一根巨大的房梁。
二萬抱著文秀躺在房樑上,扯過西服蓋在她身上,在聽見下面傳來推門聲後,捂住文秀嘴。
二萬側耳聽下面的動靜,在人遲遲不出去後皺了眉。
文秀朝前爬了爬,靠近二萬耳朵:「他們想在這過夜。」
二萬聽出來了。
因為她滾燙的呼吸,手掌輕覆文秀的額頭,果然,文秀的燒又起來了。
二萬有點說不出的焦躁。
文秀這一天,只喝了一碗粥,房樑上來的急,沒拿被子,如果在上面再待一夜,文秀的身體絕對吃不消。
而且文秀的高燒溫度不低。
上午給她吃的退燒藥是最後一顆。
得去給她找藥,得帶她去看病,還得帶她去個溫暖的地方。
二萬頻頻看向手錶,幾秒後看向文秀:「我下去一趟,你等他們出去後下去,蓋被子。」
文秀搖頭:「不。」
二萬:「聽話。」
「你如果敢出去,我現在就喊。」
二萬凝眉,深吸口氣,說實話:「進來的人不過個,他們奈何不了我,還有,刑哥很快就會過來,我不會出事。」
文秀從他懷裡仰頭:「刑南藝?」
二萬點頭:「我帶你到這後給刑哥發了個定位,他沒回,但應該快到了。」
文秀的手掌一寸寸的收緊,眼底閃過鋪天蓋地的怒火:「誰讓你給他打的電話。」
二萬微怔,「文……」
「刑南藝從來就沒看得起過你,你是傻子嗎?明明都知道,為什麼卻裝看不見,你不要臉還是不要自尊!」
文秀不喜歡刑南藝。
不。
準確來說,是很討厭。
非常非常討厭。
因為……刑南藝對二萬不好。
她剛去雪城的時候,刑南藝和司意涵還有兩個孩子,以及一隻貓,住的是佔地五百平米的巨大別墅。
據說那套別墅動用了雪城上百個工人。
連天加夜的幹。
從前面到後面的花圃,到處都是暖氣。
可二萬呢?
刑二萬住的一間石屋,不足三十平米。
床狹小堅硬,暖氣不足,什麼都沒有,簡直差到了極點。
沒搬家前。
文秀問過二萬,為什麼要住在這裡,不能換個地方住嗎?
二萬說刑哥在這。
就因為刑南藝在這,所以二萬在這。
文秀對刑南藝厭煩的種子在那會開始種下。
到後來,越演越烈。
他是雪城的王,整座雪城的物資,隨便他享用。
他去大街上走一圈,稍微上點心,就可以拉回一雪橇的吃的穿的用的。
而那會的二萬在港口做苦力,肩膀處全是被磨出的紅痕。
刑南藝什麼都知道,卻視而不見。
還把後面通往二萬家裡的門被關上,只開前面,像是連他一眼都不想看。
這些還不止。
喊二萬從不願意多走一步。
一聲口哨,像是喚狗。
在海城的那一年,刑南藝沒看出哪對二萬不好。
可……文秀從前聽見他對二萬說:「整天使喚我兒子,你算個什麼東西。」
刑南藝的兩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