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煩的坐起身把孩子拽到自己身邊,大氅丟到司意涵身上,一夜無眠。
司意涵早上起來坐在床邊喝粥,聽見刑南藝丟出一句,「藥膏用的怎麼樣?」
刑南藝去集市回來滿打滿算五天了,帶回了奶瓶奶粉,還帶回了一管祛疤的藥膏。
司意涵被這突然砸下的對話驚了下,語速很快:「好用的,很好用,我每天都在用。」
「恩。」
對話中斷。
司意涵垂頭喝粥,一碗喝完嫻熟的遞過去。
刑南藝去廚房再遞來一碗。
司意涵喝,聽見刑南藝說:「藥膏一天三次。」
司意涵點頭:「好的。」
刑南藝沒再說話,司意涵抿抿唇:「刑哥。」
「恩。」
喊了名字,他應,這就是和好的徵兆了,要知道之前幾天,刑南藝都是不搭理的。
司意涵喜上眉梢,朝床邊蹭蹭,小聲問:「集市現在怎麼樣了?」
刑南藝那天去了一趟,回來帶來了奶瓶和奶粉,一管子藥膏,但是沒有蔬菜和水果。
怎麼樣呢?
刑南藝陷入沉思。
屍體沒人處理,但明顯被翻過,商店被打砸一空,街道有人,卻鬼鬼祟祟,女人看到男人就跑。
男人看到女人,乃至於看到他,光天化日下,匪夷所思到極點。
刑南藝:「混亂。」
能概括的詞彙不止如此,刑南藝放下碗,「沒有制度,無法無天。」這座城市像是f外之地。
司意涵點頭:「很正常。」
刑南藝擰了眉:「正常?」
那晚背司意涵去醫院的路上,他草草看了眼炮火連天的城市。
之所以斷定不是jd,而是本地勢力,是因為屍體,還有他們身邊被炸毀的槍枝殘骸,衣服無規不統一。
這些可以勉強稱為正常。
可戰爭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街道沒人出來處理,醫院依舊無人,生計遲遲得不到恢復,實在不正常。像是這座城市沒有zf,更沒有jd,沒有一個統治者。
司意涵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管任何國家,都少不了zf和jd,但在雪城,前者是擺設,後者根本沒有。
「這座城市的話語權掌握在港口負責人的手裡,雪城盛產海貨,港口負責人會把各個區點收的海貨登記在冊,駛出雪城去換藥和蔬菜水果等生活必需品,一旦港口負責人一脈沒了,雪城就相當於切斷了對外的聯絡點,自我封閉了。」
雪城經濟一直這麼落後,建立不起來秩序就是因為翔哥一脈想獨佔雪城,讓這座城市的秩序由他制定,他來做這座城市的王。而且他也做慣了這座城市的王。
這也是他容得下白老大崛起找他買東西,卻容不下他背著和境外那些有槍的瘋子聯絡上的緣由。
高位之人,怎容人威脅他的位子。
戰後近一個月,外面還這麼混亂,說明翔哥一脈大約是一個都沒剩下,都死在了那場戰爭裡。
司意涵無意識的嘆了口氣,眼皮垂了下來。
「港口負責人就是雪城首富?」
司意涵想了想:「是吧……」
刑南藝敲敲司意涵的碗:「喝粥。」
司意涵小聲求饒:「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她感覺自己快被養成豬了,沒懷孕手背都又鼓了起來。
刑南藝沒有商量的餘地:「喝。」
司意涵喝了。
吃了飯跟在刑南藝屁股後面轉。
轉了兩圈,刑南藝不耐的回頭:「回去躺著。」
「您不生氣了吧。」
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