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天早上。
這應該算是這十天裡,第一次抬頭和他對視。
淡淡的,很平靜,沒了那些顯而易見的雀躍和喜悅,客客氣氣的。
「老大。」
刑南藝回神,「你說什麼?」
「和您說的一樣,昨晚您走後,那電工進費老房間了,我這心裡有點不踏實,您說費老如果今天和您攤牌不信您的,就算信了以後直接卸磨殺驢怎麼辦?」
刑南藝輕笑:「還學會卸磨殺驢了?」
阿飛嘿嘿笑:「這不是跟您學的嗎?」
很多本土中文轉換成本地語言不準確,刑南藝很少遷就人,看見雪城人就噁心,自然懶得換,直接蹦中文,能聽懂就聽,聽不懂拉倒。
阿飛最近跟著他,學了一嘴的中文成語和諺語。
刑南藝多看了他幾眼,「你有語言天分,儘快把我給你總結的英文背出來,後期帶人進出雪城。」
阿飛苦了臉:「還後期呢,我老覺得咱倆都活不到後期,腦袋上像是懸了把刀。」
刑南藝想入主港口沒這麼容易。
不是雪城本地人是其一。
召集不到雪城本地人,尤其是那群電工陽奉陰違是其二。
但他有費老沒有的東西。
第589章 硬通貨
刑南藝有的是司意涵。
他從前對司意涵投資的東西沒興趣,打算的只是給她兜底。
能掙錢就掙。
掙不到就算了。
但那孩子投資每筆錢前,都會給他做本厚厚的可行性評估報告。像是心裡不安,在尋求他的意見。
二萬說司意涵在國外五年滿腦子學習和金融市場,整個人幾乎泡在了證券交易所裡。
沒交過朋友,和導師關係也不親近,身邊幾乎沒有交往過甚的人。
司意涵是他養大的,算是他的半個孩子。
刑南藝自然會給她過一遍,給她個肯定。
司意涵那個投資天才,從前投資過境外戰爭地區的全部石油區。
根據阿飛找來的出過雪城之人打聽來的資訊。
很隨意的。
刑南藝繪製出了雪城周邊的地圖。
並且在某個下午,和阿飛一起翻進了船艙,給司意涵找到了牙膏和洗髮水,還順帶找到了一張船上的結構圖,以及出雪城的海上路線圖。
港口的船是從外國買來的,這些自然是英文。
整個雪城除了他和司意涵,找不出第二個會全英文的。
雪城的人想要出去,想要把在上場仗中損毀的船隻修整好,就要依附刑南藝。
刑南藝拎著一把獵槍,和從戰場裡找到的幾顆藏起來的手工啞彈,把話語權和費老談判到了五五。
但條件是一個月內把船修好。
刑南藝帶著幾個電工和修理工修船,他們起早貪黑,吃住都在船上。
刑南藝卻晚歸早退,來無影去無蹤,本就不多的吃喝用說拿就拿,修船的進度遲遲上不來,刑南藝不聞不問。
費老已經不滿到了極點。
刑南藝頓足,看向對面來勢洶洶的費老一行人,把獵槍扛上肩膀,輕笑一聲說:「活不到後期的不是我們,是他。」
費老來的很快,皮毛大氅下的肚子挺得老高,眉眼兇惡:「你到底什麼意思!」
刑南藝懶洋洋道:「什麼什麼意思?」
「說好了一個月把船修好,到現在已經半個月了,連基本的船身都沒修好,刑南藝,如果你不想幹可以直說。」
話音落。
對面費老身後跟著的人端起了獵槍,七八個槍頭瞄準了刑南藝。
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