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腦子像是被狠砸了一錘,無力的癱坐在後座,喃喃:「完了……?」
對面說:「是,金融證券公司在誰手裡,誰就贏了,公司現在是少奶奶的。」
這瞬間。
陸明遠突然想起陸少卿簽了淨身出戶檔案後給他打的一通電話。
陸少卿說:「金融證券公司裡有我招募海外投資精英數百名,他們手裡都捏著公司的股份,不會離開陸家,這個公司只要在那放著,就可保陸家昌盛百年,陸家的錢都放進去,別動。」
陸少卿,他的兒子,懶懶散散,對公司沒什麼興趣,平生最大的喜好就是玩。
但陸明遠知道陸少卿有多厲害。
剛成年接手公司那兩年成立的陸家金融證券公司,把整個陸家往上送了三個臺階不止。
季清南城第一名媛的稱號是她的出身給的。
陸少卿南城第一少爺的稱號,是他自己混的。
所以直接就聽陸少卿的,把公司全部的現金流都扔了進去。
他拿著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他姓陸。
不管怎麼著。
金融證券公司也不該落在外人的手裡。
「公司怎麼就會是沈眠的,我是少卿的爸啊。」陸明遠不明白:「我是少卿的父親,我們是同一個姓氏。」
電話對面沒說話。
陸明遠把電話掛了,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心口:「回家。」
助理:「進不去。」
「回家!」
沈眠接到了陸明遠的車朝著這邊開的訊息,換身衣服下樓。
在院子裡看見坐在鞦韆上的季清。
沈眠頓足走近:「怎麼還沒睡?」
「他來了嗎?」
沈眠點頭。
季清:「我去吧。」
沈眠:「好。」
陸明遠的車在凌晨一點開近了陸家。
隔著很遠,看見數輛j隊的車,一輛接著一輛,密密麻麻。
陸明遠的車被放進去了,在距離陸家還有一個路口的時候被攔停。
陸明遠下車走過去。
隔著很遠,看見路燈下站著一個女人。
季清年輕那會喜歡穿洋裙,扎著公主頭,年紀長了點後喜歡穿旗袍,披著披肩,不管哪樣,都是貴氣十足。
現在……
陸明遠頓足。
看著遠處穿著米白色休閒服的中年女人,有些晃神。
現在和剛結婚那一年一樣。
穿著松鬆散散的,很居家,很溫暖。
陸明遠走近,隔著兩米的時候被攔下,抿抿唇,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隔著人遞過去:「天寒,披上吧。」
季清說:「我穿羊絨外套了,不冷。」
陸明遠手頓在原地,握了握,收回,搭在手腕間說:「就算陸家被毀了,我手裡還有你從前的產業,我依舊能東山再起。」
季清說:「你不累嗎?」
陸明遠怔住。
季清說:「人活一輩子,就是一間屋,花花草草,兒女子孫那點事,你的兩個兒子,一個癱在病床上,一個再過兩天動手術,術後最好的結局是植物人,你再折騰個幾年,東山再起為了什麼?」
陸明遠恍惚了。
為了什麼……
「為了你。」陸明遠說:「我不想和你離婚。」
陸明遠心口悶悶的,腦袋有些發暈,開口:「我不想和你離婚。」
「可你已經和我離過一次婚了。」
陸明遠哽住:「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季清神色很淡:「是你不信我,主動和我離得婚,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