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寧祁便執了南汐的腰佩按照安叔的交代來到了東安的何氏酒樓。
被告知主母拿了賬本正在東安各處的商鋪對賬。
她來京這一路上,路過的州郡也皆有何氏的產業,故而都順便巡視一遍。
而客棧裡,便只剩下幾個隨行的兵士,留下來保護少主謝逸。
檢查過了腰佩確認無誤後,便有個兵士領著李寧祁前往上房。
要通知小少主啟程的事,趕著京都宵禁的時辰前入京。
世子既然不便去城門口接婚書,那便不用在次日抵達,這次隨行亦帶了不少的國公府傢俬,都是何氏做主要添進謝南汐嫁妝中的。
浩浩蕩蕩的紅妝,若是無婿相迎,那指不定要被傳多少閒話了。
故而安叔這才臨時起意,讓李寧祁通知儘早啟程。
只是沒想到,這何氏實在勤懇,一大早便去巡視商鋪。
兵士已經派人出去尋了,等著主母一回便立刻出發。
“小少主...小少主...”
幾聲敲門皆無應答,那兵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想必是在貪睡。”
李寧祁貼耳去聽了聽,拉著那兵士朝後退了一步,一掀袍子,蹬腿便踢。
“哐當”一聲響,一盆白麵就這麼砸了下來,要不是他們離得遠,恐怕就要中了這損招。
那兵士心有餘悸,回頭看那戴著銅鐵面具之人,心中更生敬畏。
早就聽說謝少將軍身邊跟著的暗衛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
這些日子以來,這小祖宗日行一計,折磨的大夥有苦難言,記得堤防這個,卻又落了那個,總是不及小少主的鬼主意來得多。
裡頭,窗戶大開,那兵士連忙快步上前檢視,這麼一看,便慌了神:“看來小少主從這裡跑了,我這就叫上兄弟們去追。”
李寧祁湊近一看,雙指一抹,那窗臺之上便現了兩道清晰的印記。
他一勾唇,便使了眼色,示意那士兵先假意著急出去。
自己則是站在那窗臺之旁,嘆氣道:“這人都丟了,少將軍交代的事完不成可如何是好。”
突然,他將腰間佩劍一轉,用那劍鞘尾端破空向前,將一從橫樑飛撲而下之人擊中。
劍鞘迴旋,李寧祁腳步輕點,反肘接住,行雲流水插回後腰之處,拱手對著正倒在地上哎呦叫喊的人一禮:“小少主,該啟程了。”
謝逸從小到大,除了挨父親和二哥的板子,便沒受過這樣的打,他深褐色的眸子怒視著面前這個暗衛,不情不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手叉腰,一手便指著李寧祁道:“你好大的膽子敢打我,我定要讓姐姐好好教訓你。”
李寧祁緩緩走近了一步,身上那凜冽的氣息較兄長謝南辰發火時還要壓迫肅穆三分。
謝逸的手,不自覺的便屈指收了回去,只不過那高昂著的頭卻還是盛氣凌人。
大聲質問:“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逃出去?”
李寧祁指了指那窗戶,興致缺缺:“你沒發現什麼嗎?”
“發現什麼?”
謝逸一邊疑惑一邊便走了個半圓越過了他,來到了那窗臺,因為他還不過十二歲,只得踮腳使勁撐著身子朝外面看。
左顧右盼十分疑惑:“這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一樓那塊不是有塊篷布,我自可從這裡躍下,這小小的高度難不成能難得住我堂堂謝家二郎嗎?”
還沒來得及轉身頤指氣使一番,身子卻突然騰空而起。
謝逸驚撥出聲,守在外頭的兵士也急忙衝了進來。
李寧祁扯下腰間的玉佩。
那些人便立刻接過駐足。
謝逸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