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劉大磊語聲漸漸低微,“還是你自己有錯在先。
開車的小鄧向來穩重,對視一眼,都微微鬆了口氣聞言也忍不住偷窺姜尚堯面色。見老大木然轉頭向窗外,又和劉大磊星光一路送他們回聞山,進了礦場,嚴關正帶著一隊保安和福頭在辦公樓前的空地上繞圈子跑步。劉大磊不由奇怪,“半夜三更的鍛鍊?";嚴關收整隊伍,喊了一聲“解散”,其他人如得大赦般如鳥獸散,看錶情可想而知個個心中罵娘不己。嚴關走過來時嗦老大一眼,嚴肅的臉上浮現尷尬之色,然後對大磊解釋說:“嫂子說福頭吃多了,跑跑步梢化梢化。
劉大磊頓時捧腹,指著嚴關說一聲“活該”,姜尚堯鬱結的心情也不由舒散了些,強忍笑意上了樓。
慶娣才洗了頭出來,見了他一愕,姜尚堯自行解釋:“想你了,回來看看。明天情早再趕回去。
她點點頭,攏攏頭上毛巾,姜尚堯先她一步拿起吹風機。川主幫她吹過許多次頭髮,可兩人第一次如此無言相對。他動作輕柔,慶娣借鏡子端詳他沉預設真的樣子。他向來是體貼入微的,這種細心周到的習慣離不開與雁嵐生活的那十多年時光的培養。慶娣苦澀地想,相比較她的孤梗,還是雁嵐那種溫蜿的性格更適合他。
嗚嗚的聲音頓止,他關了手上吹風,目光在鏡子裡和她的交織。姜尚堯猶豫著,從西裝口袋裡掏出個紅色的絨布盒子,試探地遞給她。“看看喜不喜歡?店裡最好的了,嫌小的話,等我閒下來一起去原州再買個大的。
慶娣指尖摸摸中間那顆獨鑽,像一滴淚的梨形。許白首之約,以半生忍愛。如此,眼中法然。
他默默注視鏡中淚眼迷濛的她,吻在她發頂。“原諒我,慶娣。
夜裡他動作緩慢卻有力地一次次進入她的身體,慶娣指尖深陷進他的背肌。“想一想我們的第一次,慶娣,還有更早以前。我想聽你說話,和在一中小樹林裡那時候一樣,… … 和在監獄探視室裡一樣,… … 和坐在南村小學牆頭上一樣。”她曾小嘴喋喋地,為他揭開鮮活世界的帷幕一角,此時又狠心掩上。
她死咬著下唇,只是搖頭。
她的倔強引發他無望中深藏的一絲孤絕,他發狠地進出,直到最後一刻,她嗚咽出聲,盤緊長腿纏裹著他的腰。
“慶娣兒。”姜尚堯抹抹她額上的浮汗。
“我不知道和你說什麼,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他聞言手掌一頓,身體一僵,少頃,他再度撫摸她絆紅臉頰,親吻她粉色的耳垂,低聲哀求:“我錯了,不該騙你,以後再不會那樣,慶娣,原諒我好不好?";見她低垂的睫毛忽閃,知道她心中掙扎,姜尚堯再做努力,“我保證役有下一次。
“那你告訴我,你真的和那個翟醫生役有其他的牽扯?
她認真的臉孔令他心絃一緊。
負了自己渴慕的另一些。姜尚堯想澄淨的心,單純的信任,他在追逐渴慕的某些東西的同時,辜起礦道角落裡捱得那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他不敢直視她清亮的雙眼,闔目屏息點頭:“真的沒有。
“那就好。”慶娣將他擁得更緊些,臉藏在他懷裡,眼淚卻墜下。他那一秒的遲疑擊碎了她的心,她聽見心碎的聲音劃破夜空的尖利。
“明早我去原州和江律師商討合同細節,夜裡趕回來,後天我們去拿證好不好?”他是連五一也不想等了。
“好。
聽得這一聲承諾,他心境豁然。“那明天我回聞山看看房子裝修的怎麼樣,老麻煩黑子哥也不行。
這幾天他難得開懷,“一輩子就麻煩他一次,大不了結婚的時候我敬他一瓶茅臺。
慶娣附合地笑兩聲,“困了。
他托起她的臉,覆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