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柔地開口,“我們認識還不到三個小時,記得嗎?”
“我不希望你認為我是個花心鬼。”他苦笑。
這實在太不像個專業的心理醫生會說的話了,問題是,他現在在放假,所以他愛講什麼就講什麼。他賭氣地對著內心深處那個理智的醫生靈魂道。
“不,我不會。”她搖搖頭,輕聲地說:“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大好人。”
飛諺破天荒地臉紅了,“我太受寵若驚了,你這麼善良,讓我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還不賴。”
“因為你遠比『不賴』還要好很多很多,你值得的。”她好奇地問:“沒有其它人告訴過你這個事實嗎?”
“有。”不計其數,他想。
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得這麼美好,這樣動人,完全熨貼入了他心坎底。
他身旁包圍著太多的名與利,頂尖的享受,奢華的讚美,他承認自己有的時候被寵壞了,但始終維持著一定程度的清醒,不至於到自以為是上帝的地步。
所以他才會安排自己遁居到這麼遺世的地方來,放空一切,讓心恢復到最澄澈的境界。
她嫣然一笑,“所以你就別客氣了。”
“但那不一樣。”他有一絲遲疑,很難對她或對自己形容究竟有什麼不一樣。
他該不會以為一個初識兩個多小時的小女人對他有什麼特別的意義與影響吧?
不不,他不是那麼自作多情,也不是那麼戲劇化的花花公子,他有他的理智冷靜和專業,他沒有忘記他在放假,因放假時偶爾感到寂寞所產生的需要感,往往會在假期結束時也跟著煙消雲散。
人總有特別脆弱與心靈薄弱的時候,海市蜃樓產生的移情現象雖然夢幻美麗,但是一點也不理智。
和一個清麗可人的芳鄰噓寒問暖互相幫助是一回事,陷入假期型的戀情又是另一回事,他分得清其中的差異和界線。
“怎麼不一樣?”曼樓屏息期盼地看著他。
“可以上甜點了嗎?”他轉移話題,鎮定地換上兩盤擺著巧克力蛋糕和水果組成的甜點。“吃吃看。”
她小臉藏不住落寞的心事,只有低垂著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的失落。
是啊,她在期盼什麼呢?難道她以為短短的幾個小時裡,藉由一頓午餐就可以得到他的喜愛了嗎?
長長的期待,近乎相思的等待,怎能在剎那間就得到補償?而她,又憑什麼以為他會瘋狂愛上她?
她臉上掠過一抹悽惻。
他是國際知名的心理醫生,風趣迷人、多金英俊,不知有多少女子渴慕得到他的一瞥笑眼,他怎可能會迷戀她?怎麼可能?
曼樓越想越是退縮灰心,她咬著下唇,忽然胃口全無了。
也許不要自取其辱了吧?這樣的一個午後已經是好美好美了,也許就讓最美的時空凝結在最美的記憶裡,這樣才能永不褪色,不會有失意、失落和失望……
她毅然決然地站起來,眉攏輕愁的小臉迎視向他,“楊先生,謝謝你的招待,我吃得非常飽。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幫你洗碗盤,我……該走了。”
飛諺驚訝地看著她,“為什麼這麼趕?”
因為怕遺落了我的心給你,怎麼也要不回來了。
“我忽然想到我還有電話要打。”她匆匆地跳下高腳椅,心慌意亂地轉身要走。
他飛快抓住了她的手肘,急道:“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該死,他就知道他的大腦也自動放假了,惹得現在伊人生氣,他卻還一頭霧水。
“沒有。”她驀然回頭,眼底有抹水光閃動。“我真的……該回去了。”
她哭了嗎?
他震動地鬆開手,怔怔地看著她奪門離去,卻完全